屋内。
“好困,头晕晕的,想来是晕船了?”
“姑娘您第一次坐船,难受也是正常的,您快躺下,我这有贴膏,贴着会舒服点。”
“什么时候到啊?”
“咱们也就是去东洲就下船了,中间也不停靠,估计明日下午即可到东洲,若是您不舒服,想中转休息,咱们也可以在中间的小镇或者小城休息,老太爷说过的,一切以您的身体为重。”
“好....”
屋内逐渐安静。
仿佛都睡死了。
下舱,影子仿佛贴着阶梯墙壁,无声无息,一个个影子接替着,手中握着剔骨森寒的镰刀,左腰挂绳索,右腰挂葫芦,里面也不知装着什么,一行人悄然潜行到了上舱房。
他们的眼睛亮亮的,像是草丛里的毒蛇。
用小刀插入门缝,一点一点刮了门栓,啪嗒一下,门栓脱离,门缝缓缓打开。
依稀可见榻上被褥下婀娜纤长的人影跟海藻般的青丝....
门缝外的眼珠子盯着,血丝密布,下面的嘴唇微张,舌头上下舔着,黄黄的口诞带着臭气呼吸,接着,他缓缓推开门,薄底的鞋子无声无息踩踏在地上,跟鬼猴子一样躬了身子一步一步...
也才第二步。
他猛然看到门被自己推开后,他是进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月光。
月光照应了他的影子,但,他的影子后面好像还重叠了一个影子。
比如,门后,本来就有一个人站着。
他僵在那里,嘴巴张开正要呼喊,且手腕已经抓住了剔刀要往后一次。
身后之人已经一个手刀啪一下打在他后颈之上。
在其倒下之前,两根手指揪住了他的衣领,嫌弃又稳健得把人放在了边上,但没出动静。
他这边最快得手,其他地方,那些狗贼潜入后,要一个不落用最快的手段拿下,还得用这种方式。
曹岫白早就勘察过这些脚夫的身手,不怕出什么幺蛾子,现在他反而忧虑宋微辞这边。
怎么没动静?
他好奇,看絮娘俩人还在装睡....
他准备出去看宋公那边的情况,走之前还是没忍住。
“宋姑娘?”
他在榻边三步远看了一眼,却见这人....呼吸平稳。
是真睡着了啊。
曹岫白:“?”
这姑娘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