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一样了,约翰那小子前天晚上告诉我,基金会的会长给了他一样很、很特别的东西,当做报酬——这说不定能当做证据!”
法比安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你有把握让他交出这件东西?”
“前提是你们不能伤害他。”若瑟夫吞咽着干渴的喉咙,急促的呼吸中带着些许颤抖:
“只要交出证据,你们得承诺放他离开,确保他的安全——当然还有我的安全。”
迎着若瑟夫的视线,法比安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闪躲。
他像是想了一会儿,默默的用力抽了口卷烟:
“我答应你。”
“呼——”
得到了承诺的若瑟夫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带着忍不住的笑容急切的站起身:“那就快点儿吧,我这就进去帮您说服那小子!”
法比安微微颔首,一声不吭的走到牢门前掏出钥匙;就在拧开门锁的瞬间,他突然犹豫了一瞬。
是的,前近卫军军官很清楚,他什么也保证不了;以那位谨慎到神经质的上司如果知道自己是施法者的秘密泄露,能干出的事只有秩序之环…或者三旧神才知晓。
但这份犹豫也仅仅是一瞬而已,拧开外面的门,法比安从容不迫的带着一脸忐忑的若瑟夫朝罪犯的监牢走去。
经过将近一年的整顿,这座原本由仓库改造的司令部监狱已经初具规模,不仅有了专门的审讯室,对每个牢房也都做了强化改造,避免再出现好不容易抓住的活口提前自尽这种“意外之喜”。
伴随着脚步声的回音,忽闪忽灭的烟头停在一间牢房前;法比安双手自然插进衣兜,目光望向栅栏后那个瘦削的身影:
“是他吗?”
“啊?啊是!是是是…就是他!”若瑟夫连连点头,“砰!”的一声扑在牢房前,双手抓着铁栅栏:
“约翰…小约翰!抬头,快抬头看看是我啊,若瑟夫!”
急切的话语声在死寂的监狱中回荡,面无表情的法比安刻意倒退了几步,将自己藏在黑暗中,冷眼旁观。
又过了一会儿,牢房里的身影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头,困惑又有些迟钝的看着铁栅栏外那个正在呼喊他名字的家伙:
“若…瑟夫?”
“对,是我!”若瑟夫兴奋地点点头:“你还好吗?”
少年没有吭声,默默的瞥了眼脖子上的枷锁,和缠绕在四肢上的铁链。
若瑟夫愣了下,扭过头看向法比安。
掷弹兵团长思考一瞬,不动声色道:
“你确定?”
“我……不能。”缩了缩脖子,若瑟夫脸色紧张:
“但他、他的确看起来的确挺痛苦的。”
这虽然不算回答,但的确有几分道理…迎着胆怯和困惑的目光,法比安打开了牢房的铁门,插在左侧衣兜里的手掌掏出了一枚精巧的小钥匙,顺着锁孔插进了少年脖子上的枷锁。
“咔嗒——”
清脆的机括声响起,枷锁掉在了地上;牢房内法比安和少年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错愕。
因为那机括声是从他背后传来的,而且听起来特别像……
“砰——!”
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一抹血花在少年额头绽放,将困惑和惊异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法比安的瞳孔猛地骤缩,迅速绷紧的身体下意识转身,向侧边闪避扑倒。
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冰冷的触感瞬间席卷全身,脑海中突然陷入一片空白,视野开始变得扭曲,歪斜,四肢彻底不受控制。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