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塞拉眨眨眼:“不再多待一会儿,我已经委托同事去找首席审判官阁下,请他允许你们和嫌犯安森见面呢。”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们绝对相信贵方的…贵方的一切决定!”克劳恩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真的,我们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见谅!”
说完,他就用最快速度拽着浑身无力的罗素离开了求真俱乐部,一边咒骂自己是怎么想出拜访审判所这种馊主意,一边驱车从腓特烈大街消失了踪影。
女审判官依旧坐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直至确认对方真的已经离开,才默默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
看到她动作的审判官们也纷纷松了口气,有的继续闲聊,有的起身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当咖啡杯重新放在桌上,黑着脸的科尔·多利安也很“凑巧”的坐在了她对面——刚刚两个办事员所在的位置。
“你觉得他们还会回来吗?”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塞拉面无表情的答道:“但下次,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毫无准备的就登门了,会难对付的多。”
“是啊……”阴沉着脸的科尔没好气道:“我也没想到,‘悄悄话’居然真的和陆军部有联系,这未免也太狂妄了,他们真的不怕出事吗?!”
“怕?”塞拉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你说的是教会权威那请恕我提醒一下,这里是克洛维,最不服从教会权威的地方,就算是过去那些所谓的…服从,也不过是双方互相隐瞒妥协的结果罢了。”
“说的更直白些,我们早就知道卢恩家族的存在,我们更清楚奥斯特利亚王室肯定有关系亲近的施法者,我们都知道…但我们不会戳破,他们也不会。“
“我们维护着世俗的秩序,但这个真实的世界…自有另一套真正的规则,我们也只是其中的部分罢了。”
“该死,这种事情我当然清楚——否则我现在为什么要和安森那个…该死的家伙合作?!”
科尔很是郁闷:“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插手这件事情,对吗?!”
“当然不对,我们是审判官,是秩序的最后一道城墙,他们要破坏规则,那就必须阻止。”女审判官再度否定:
“我们生活在后黑暗时代,习俗,传统,文化,道德……所有一切都建立在对旧神派的否定之上,如果施法者再度大行其道,那…将是天翻地覆。”
“而现在,陆军部内某些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小心思被审判所发现了,除非是傻子,否则大事化小才是最符合他们利益的做法。”
“所以,‘悄悄话’的经济来源会被暂时切断,他将要失去继续收买贫民们的本钱了,生活无以为继的贫民会发生暴动,为克洛维城派出军队镇压外城区充足的理由…就像安森计划的那样。”
塞拉把咖啡杯推给科尔:“白厅街的警察会试图阻止,但是有路德总主教安排,让风暴军团入城应该不难,但后果就是陆军部肯定会抗议,导致更多的军队进入外城区。”
“一万,甚至是几万名士兵入城,这些人应该是不清楚陆军部内某些人想法的,哪怕再怎么应付工作,也会极大的挤压‘悄悄话’的生存空间,再加上没有了收入,他的黑帮…很快就会自我崩溃,瓦解。”
“届时就是教会,也就是我们出面的时候了。”
“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科尔对咖啡毫无兴趣,闷闷不乐的翻了个白眼:“可我怎么一点儿也激动不起来呢?”
“大概是因为…这个完美的计划是安森提出的吧?”女审判官明知故问:
“某人费尽心思折腾了两三个月,还不如对方一个星期的工作成果,我记得有个专门的词汇表达这方面的情绪才是,好像叫,叫自惭形…形…形……”
“就算是挖苦,能麻烦你稍微拐弯抹角一点吗?”
“当然可以,那什么程度比较合适?”
“……我听不懂的程度。”科尔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