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杜承的身法骤变,比之前更加凛然的剑意直取裴华咽喉,裴华心凉了半截,急急向后退去,死士见形势不妙,奋不顾身的飞扑到裴华面前,以身相抵,剑尖穿透死士的胸膛,被他死命握住,裴华这才得以喘息,速速向后退去。
杜承收回剑,甩了甩剑尖上的血,眸中隐隐有舒快之色。
“裴华,你就是个胆小的废物。”
“杜承,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才是那个卑鄙小人,若不是你横加阻拦,如今薇儿本该是刺史夫人!”
“闭嘴!你再说我定撕烂你的嘴!”
“我偏要说,杜承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裴刺史在这儿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又有何用呢,终究是你输了。”
君凝站在凉亭内,相隔的远了,没人能看清那双秋水般的眸底到底印刻着什么样的情绪,只一句话,裴刺史嘴角一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算我输了又能如何,你们的性命如今都被本刺史捏在手里,王妃,不如你去外面看看,如今这整个府邸都被本刺史的人团团围住,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就擒,这样,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是吗?”君凝歪着脑袋靠在柱子上,状似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却见她笑盈盈问道:“刺史可还记得自己曾有一个叫做钟离幽的徒弟?”
“你提他干什么?”裴华心中一跳,思考片刻,忽然如释重负一样笑出了声,“我还以为王妃有什么杀手锏呢,原来是想跟本刺史打感情牌啊,可惜了,钟离幽不过是本刺史闲来无事捡来的一个玩物。”
“说实话,在遇到钟离幽之前,本刺史还从来没见过那么渴望活着的人,他明明就是个烂泥里的畜生,竟然还敢妄想着能从烂泥里爬起来,真是可悲至极,到底是本刺史仁慈,教会了他武艺,还让他去京城做事,没想到啊,烂泥就是烂泥,他还没在皇城呆上几个月就又回到了雍州。”
“王妃不会就这狗一样的东西来救你吧?”
裴华心中的不屑和玩弄之色就这么明晃晃的映在了脸上。
君凝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钟离幽那么拼了命的想要活着,拼了命的坐到了今日千夫长的位置上,这一切的一切在裴华的眼中原不过是一场滑稽可笑的表演,甚至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看看这个在泥潭中挣扎的“玩意”到底能挣扎多久,在裴华眼中,钟离幽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毫无价值甚至丑陋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