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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乾眉目和善,温声道:
“阿踽,继续。”
仓踽不再磨叽,壮汉眼力惊人,朝着谁一抓,便直接砸在大殿中央,最开始那些外门长老还以为此人全凭好恶,对他有些了解的,在他朝自己伸出手时,突然也抓住了他的手。
仓踽看着突然和自己拉着的几百岁老头儿,剑眉倒竖:“?你拉本大爷手做甚!”
“失礼,一些小心意罢了。”
那人手一松,在他手中的,赫然是三颗灵石。
“山水有相逢,道友,何必步步紧逼。”那长老扯出一个笑,心里却满是冷意,他并非是南弦宫弟子修炼晋级的长老,而是散修半路招进来的,和那些愿意为宗门赴死的不一样,今日但凡他能活下去,必得立刻脱离南弦宫,日后再慢慢算账。
仓踽:“……”
壮汉眼睛瞪圆,反手抓住对方撤出去的手,一个过肩摔丢出去:“你这消息也太土了,谁跟你说的?!本大爷自己有孩子养,缺你这三颗灵石!”
他动作又快又急,随着数量的增加,南弦宫的长老心却跳的越来越快。
无他,因为此人抓出来的,全是和蓬莱有过直接或间接联系的!
叶长欢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你是阿踽的大弟子?”仓乾不知何时侧头,突然问道。
一众小辈被吸引了注意力,耳朵下意识的竖了起来。
“正是弟子。”叶长欢一滞,很快恢复神色。
“我听闻你与他是在浮屠界相识,可是惊讶他来浮屠界并非单单只是因为顽劣?而是真的有要事潜伏?”
“是,也不是。”叶长欢实话实说:“兄长行事不羁,却不是莽撞之人,我知他来此或许是为了摸清南弦宫上下,却没想到,他潜伏的原因是早已察觉南弦宫和蓬莱早有勾结。”
“什么意思?莫非南弦宫之前和蓬莱有猫腻,并非天衣无缝,奉天宗早就察觉?”
乔成济一惊。
仓乾点了点头:“知道些许,却未曾料到会有边界之事,这是奉天宗的错。”
“怎么会是奉天宗的错……”
小辈们没犹豫的反驳,南弦宫叛变本就是意料之外,他们遭难该是南弦宫和青云宗的错,和奉天宗有什么关系?奉天宗有什么义务非得庇佑他们,还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仓乾笑意淡了些,只是问叶长欢:“你是所修杀戮道?”
他和叶长欢并非第一次见面,只不过只是几面之缘而已,但叶长欢修杀戮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叶长欢心中疑惑,还是回答:“弟子的确所修杀戮道。”
“杀戮道……”修士回眸笑问她:“杀人会很疼吧?”
叶长欢没来得及回答,那边仓踽的声音已经传来:
“人已经给你抓齐了,接下来的你自己看着办!”
仓踽没杀人?
闻声望去的众人下意识看去,殿外恰好走来一人。
“萧燃……师兄?”
被抬着躺在担架上的师白桃一眼认出,但见过萧燃的人,都察觉到了他如今面上的不对劲。
奉天宗,但凡见过萧燃的弟子无不印象是温和有礼的,可眼前走来之人太冷,眉眼间已经有隐藏不去的戾气。
“卫汲并未救回。”仓乾的声音似远似近:“此次任务,唯有萧燃一人独活。”
一众小辈:“……”
原本摆脱了些许的沉重再次压过来,萧燃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中央,双手举起长剑:
“萧燃,恳请宗主,让弟子亲自行刑!”
“你小子疯了!”仓踽没想到他会来,怒喝:“心魔入体!如今再造杀孽,你想要当场入魔不成?亏你还是重华的弟子!给我滚回去!”
可惜,萧燃没动,他固执的跪在原地,
飞星宫宫主出声:“他可是此次存活的内门弟子?即是心魔入体不可妄动,何不退下,左右都是死路,何必坚持这一时?”
这是好意。
可萧燃背挺得笔直,定定的盯着仓踽:“今日若弟子不亲自手刃仇人,弟子同样会心魔入体,背弃道义!”
“你!”仓踽怒瞪,恨他固执。
被砸在离萧燃不远处的林鄂却大笑了起来,自知死路,眼中闪过疯狂:
“我当以为是为何?原来不过是因为死了几个弟子!你们几宗好大的谱!以往怎么就没见你们这么爱护弟子?说到底,就是借势联合削弱我宗罢了!说的好听!”
他突然盯向萧燃:
“你就是存活的那个是吧?是,我等就是与蓬莱有染,千方百计的将你们带入死局!你那些师弟师妹死了不少?我记得蓬莱之人的手段可不轻啊,怎么死的?自爆还是断手断脚?不会还是当着你的面吧?你们为宗门拼命,怎么,下场也不比我们这些叛徒好些,甚至你奉天宗为了借势压我南弦宫,连让你等杀我都做不到!”
萧燃的手一抖。
“胡说八道!”
屠献怒吼:“你们这群叛徒,那么多宗门弟子都死了,那些前辈还散了,你居然还有人说出这等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