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转身,众人纷纷开道,默契的左顾右盼,左右死活不去看女修那一瞬湿润的眼睛,生怕知道太多,看到不该看的被灭口。
叶长欢倒是没回避,看着女修朝着自己走来,步履稳健,仿佛天大的事塌下来都无法击倒她,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她走到叶长欢面前,然后抬起手,稳准狠的一把扯住了叶长欢身边仓踽的耳朵,一手叉腰,冷笑:
“说说,你怎么在这儿!?”
仓踽正吃着瓜呢,万万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这儿,眼珠子一转,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是偷偷溜过来的,和明昭等人宗门遣派的完全不同。
他痛呼一声:“别!别揪耳朵!谁让你们都不带我!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我哥!你们不让我来,我自己偷偷组队也能来!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松开!”
明昭不为所动,挑眉:
“我比你大三岁,你小时候光屁股时我都瞧过,现在倒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了?仓伯伯若是知道你乱来,现在可就不止揪耳朵了。”
“那又如何?左右我现在已经来了!秘境门已关,你们还能将我丢出去不成?”
仓踽破罐子破摔,但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明昭不禁皱起眉头,似乎也有些为难,仓踽适才开口:
“放心吧!本少爷也非单打独斗,这不是也找了人一起组队的吗?而且就我这一身乌龟壳,化神修士也杀不我,更何况我不过是想远远看着我哥会不会出事而已,又不走近,那些大能对我出手做甚?本少爷才不会当拖油瓶!”
他打了包票。
奉天宗宗主的孙子,仓家的小儿子,在这纷乱的修仙界竟也多了一份天真。
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
明昭知覆水难收,这才抬眸扫了叶长欢和樊承等人一眼:
“方才遇事没躲,看来你也并未认错人,可知何宗何派?”
仓踽:“散修!”
“散修?”明昭眼中闪过探究,叶长欢坦然拱手,嘴角轻笑:
“散修顾斯善,这两位是我同队樊承、云逸。”
她到不担心明昭能查出什么,毕竟梵天秘境内,他们的身份落入旁人耳朵里再是漏洞百出,秘境之中的人也会毫无察觉的略过。
她看向抱着剑走回来的剑修,开口:
“这位是舍弟,顾斯恶。”
仓踽不可置信:“他就是你那个弟弟!?”
顾斯恶抬头看向他。
奈何这人说完就被明昭揪着耳朵离开。
废话,连名字和关系都分不清,她不留个心眼仔细盘问才怪。
叶长欢对此不甚在意,只是见顾斯恶一人前来,低声:
“怎么了?”
后者收回目光,实话实说:
“莫前辈,可能有病。”
叶长欢:“?”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像是感觉到她狐疑的目光,剑修言辞平稳:
“我自是让他看清自己的心,可他被我拖走以后就在雪地里捂着脸什么也不听,自己自言自语,死活不愿意现在回来。”
叶长欢:“这与有病有何关系?”
剑修表情变得怪异:“因为他是连滚带爬说的,我来时他的头还插在雪地,还不让我拔出来。”
叶长欢:“……”
系统:【宿主,这和这个人把自己埋在雪地里有什么区别?你们人修都变得这么奇怪了吗?】
话虽如此,但按照莫琮如今死要面子的脾气,他多半是不会回来的了,不过他本就不是明昭一队的人,是这家伙被明昭打败之后,再进秘境见到人就要跑过来说两句狠话。
明明说好分道扬镳,扭头总能在意想不到的转角遇到他,然后又被这家伙放两句狠话。
明昭等人:“……”
最后一次遇到就是不久前,众人跟着撞见雪兽,莫琮危难之际自己一人引开了大半雪兽。
“是一个月。”
明昭肯定的开口:“我有计时的灵沙,我等来此,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
“被那个驴脑子叨扰一个月,你居然看上了?”仓踽胆子大不怕死的提。
明昭斜看了他一眼:“当时只觉得他虽聒噪,但逗弄起来实在有趣,再加上他能有引开雪兽的魄力,再见时难免觉得有些可爱罢了。”
叶长欢如果没记错现在的莫琮该是一副硬汉长相,不然他也不会骂仓踽小白脸。
但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仓踽不怕死,做徒弟的同样无所畏惧,跟着问了一嘴:“那现在呢?”
“现在?”
明昭嘴角一勾,手中满是倒刺的鞭子咯吱作响,如此力道,足矣拧死一头牛,她冷笑,一字一顿:
“简直可爱,死了。”
几人:“……”
“也罢,他自是有联系自己队伍的法子,该是回自己队伍了,无需管他,走吧。”
“去哪儿?”
女修头也不回:
“来都来了,自然是天门处!”
实力相当,又是修为大差不差,能走到这一步,其他队伍自然也不会慢,可真正就要够到天门遇见时,谁也没有多少欣喜的情绪。
小主,
无他——
“云淮!抓住!”
宫叶甩出一根灵绳,浅色的衣袍之上血红无比显眼,跟着进入秘境于同宗汇合的云淮则更狼狈一些,巨爪就要朝着他压下来,宫叶一侧,陈文轩剑锋锐利,戾气弥漫,宛若杀神!
不止南弦宫,漫天黑色甲虫在雪地之中散开,原本无孔不入,却在短暂的瞬间被震成齑粉,主人不可避免的被反噬,那个修千杀道的修士嘴角溢出血迹。
“师姐!”一个痛呼声传来。
抬头,紫色的身影浮动,日月弯刀快如闪电,女修抬手,灵气扩散,裂开的地面让眼前的庞然大物就势一栽,直接被削断了一条腿!
如此,无论是千年前宗门遣送进来的宗门修士,还是千年后进入其中的后辈,在这一刻皆无差别的掉入杀局!
“雪兽!怎么会那么多?”
云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