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此转身,一人一剑为阵眼,前方就是千军万马。
突然出现的“域”,此内大妖不可能察觉不出。
如今四界宗门的大能都在此地,奉天宗更是奉天使齐聚一堂,多年潜伏未曾露面的修士早已没多少人认识,也就这次突然冒出,才让妖族方觉原来人族还有这样的大能。
奉天宗连着内门往上,此刻已大片大片化为废墟。
要知道,就是两个渡劫期对战的战场都会造成数千年的损伤,更别说此地聚集的炼虚大乘修士。
此番一过,就是奉天宗再有阵法做为地基,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轰!
仓乾和黑龙在爆炸中各退一方。
这次仓乾连站起来都费力了许多。
“仓乾,你当初遭天谴能救回来就是你命硬,这些年你躲在飞天台上也面前能续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上三界,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天道之子?笑话!”
“就你让叶怀瑾陨落这一点,已经足够消耗完你的寿数了,如此,你又拿什么和我斗!”
感觉到仓乾已经微弱异常,夜渊兴奋异常,当初的屈辱就要洗刷和妖族的大计马上就成,他如何不高兴?
“尔等怎么不说妖族气数将尽?如若不然,妖族之地灵气也不会日渐枯竭不是?”
仓乾目光流转,勾起嘴角。
“其实天地命数,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盛极必衰,妖族即是鼎盛,自然也会落入这个轮回。”
只不过这个过程会很缓慢,因果演变循循渐进,先是慢慢的从妖族灵气枯竭开始,到最后一点一点的削弱其实实力。
换句话来说,就是天道这杆天平属于妖族那一方已经严重失衡,它欲开始做减法,抑制其与他族的实力差距再变大。
毕竟天道是为了维系世间万物流转的,妖族如此无底线的强大下去,那只要它们想,其他种族岂不是没有活路?
妖族不会没发觉,否则它们也不会先一步打破平衡,把爪子伸向人族地盘,夺取气运挣扎保住妖族的荣光。
夜渊被戳破表情颇为难看:
“人族作为妖族的奴隶,自然也都是妖族的,主取奴物,尔等胆敢反抗,自然必死无疑!”
边上龙族大妖不屑一笑:
“笑话,以为这样就能反败为胜不成,仓乾,别忘了,是你们人族失势,不能出去的是你们!而今此番作为,还以为能困住我等不成?却不想自己才是瓮中之鳖!”
可夜渊却一滞,阴冷反问:
“什么瓮中之鳖?!”
他方才退出战局,并未发觉,此刻闻言猛地抬头,头顶的域已经笼罩在天幕之上!
仓乾站在飞天台之上,平和的眼中此时布满疯狂汹涌的杀意,发白如雪,缓缓开口:
“风水轮流转,即是此消彼长,那也该我人族做庄家了。”
他抬起手,灵气四散,飞天台上成千上万的阵法开始转动。
“夜渊,一切才刚刚开始。”
都说飞天台是世间作为精妙的阵法,没有之一。
它的每一道枢纽,每一根枝干,都是阵法与阵法之间的交错,连接整个奉天宗,更是因为地灵石的原因,连接五界,可见制造此阵法的阵法是何等天资。
现下飞天台动,域内的奉天宗也一样在动。
【啊啊啊,宿主,系统怎么感觉你是在往死地里闯啊!他们不会发现你外界之人的身份,想要献祭你吧!】
系统看着刀修这一刀斩下挡在面前的妖兽,忍不住开口。
奉天宗,曾经的五宗之首,宗门百里,山重山,水叠水,一条大道坦然往上,内门数千阶梯直通飞天台。
可这条路好长,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踩着同族和妖兽的尸体,体内沸腾的杀气和快要灵气枯竭的莲台相互拉扯,她脚步一深一浅,平静的开口:
“可有用?”
【当然没有!】系统抓狂:
【宿主当这里真是几张薄纸片啊?文字生灵,灵化为界,早就不是几页文字可以盖棺定论的了。在这儿,可没有突然天降的救世主,你也没有那个作用啊。】
要是献祭外界之魂就可以有这么大作用,它还折腾这么久?
世间事从来残酷,所谓天降而来的救世主,不过心中希翼罢了,这世上从来没有这种好事,做任何事,都得付出代价。
叶长欢没开口,如今大妖皆在飞天台,拦路之妖一双长翅,被震退之际,威严嘶吼:
“人族,即知必死,何故来闯!”
刀修抬眼,苍白的脸上坚韧如刀:
“妖族,即知必死,何故来拦!”
“狂妄!”
刀修刀芒数丈,疾步上前,刀刃寒光凌冽,狂风骤起,那个身影一闪而灭,眨眼就到妖兽头顶,长臂青筋暴起虬结,一斩而下:
“天生我叶长欢,杀的就是你妖族颈上冠!”
吼!
长翅遮天蔽日,无数羽翼宛若箭羽,齐刷刷的冲向修士全身!
噗呲。
羽翼利如剑,一支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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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强光没入,后又从后颈飞出!
大妖一滞,轰然倒下。
动静甚大,可此时飞天台上的一众根本毫不在意。
夜渊看见这阵法时,明明作为渡劫期,眼中却罕见浮现出恐惧,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回忆。
仓乾身后,那些曾经惊艳一时,也曾是少年天骄的人族大能端坐阵法之上,仓踽大笑:
“哈哈哈哈,妖族?我等又有何惧!不就是一条命吗?!我等豁的出去,倒看看你们敢不敢来!”
“该死、该死……该死!”
夜渊怒然。
“妖主,怎么了?”
其他大妖听出夜渊语气不对,连忙问出声。
这些都是两千年前还没挤入那场大战前端的,真正经历过的大妖此时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哒、哒、哒……
脚步声一轻一重,伴随着刀刃与地面的摩擦声,显得格外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