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侍女上前扶住赵琼花:“太子妃,您先坐下吧。”赵琼花知道自己该坐下,该镇定,但是耳朵就是嗡嗡直叫,仿佛有一群苍蝇在耳边飞。
“琅琊郡王,御医进去了没有?”赵琼花努力喘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太子妃,御医已经进去了,只是二郎……”侍女欲言又止,赵琼花抬头看着侍女:“二郎,二郎他怎么了?闯出这样大的祸,难道他以为一句年幼无知就可以不用管吗?”
“是沈宫人,她死死抱住二郎,说二郎绝不会做这样的事,肯定是别人诬陷二郎。”沈氏是二郎生母,因着潘皇后的话到现在都没封号,但一应待遇赵琼花都吩咐按照孺子对待。侍女们因着她生下二郎的原因,对她也有几分客气。
赵琼花的手握紧:“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这个,你去,传我的话,就说我要好好地问问二郎。”侍女应是退下。
赵琼花看着房门,里面御医和内侍宫女进进出出,琅琊郡王的衣服已经被换下,药已经送进去,但赵琼花分明看见,琅琊郡王已经喝不下去药了。
“太子妃,我的二郎还不到四岁,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太子妃,您一定要……”赵琼花派去的侍女这次说话就有些不客气,沈氏知道再不能推托,只得带着二郎前来。
二郎还没过四岁,此刻浑身都是颤抖的,被沈氏拉着一起跪下的他看向赵琼花,眼里全是恐惧。
这个沈氏就知道添乱,赵琼花用手按下额头,对二郎张开双臂:“来,到母亲这边来,告诉母亲,你有没有……”
“没有,我没有,哥哥是要抢我手上的东西,才掉下去的,我并没有推他下水。”二郎哭叫起来,赵琼花走到二郎面前,把他的手握住,拉着他起来:“真的没有吗?”
“呜呜呜,真的没有,姐姐给我做了一个香囊,哥哥看见,要抢,我不给,哥哥就掉下去了。”二郎哭的更加大声,还抱住赵琼花的腿:“母亲,我真没有做,真的没有。”
这会儿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要看琅琊郡王什么时候醒来。
“圣人来了!”侍女在那传报,赵琼花正要出去相迎,潘皇后已经匆匆走进,琅琊郡王落水的消息一传来,潘皇后就寻来人问清楚,此刻倒无需赵琼花再行禀报。潘皇后只看了二郎一眼就对赵琼花道:“虞儿……”
潘皇后才说出这两个字,就听到屋里传来侍女的惊叫。
这惊叫声分明含着不好的意思,潘皇后推开赵琼花匆匆走进屋里。赵琼花把二郎的手放开,沈氏扑上去把二郎紧紧抱住。这件事,不管到底是琅琊郡王自己落水还是真是二郎推他落水,沈氏清楚知道,自己那颗向往荣华富贵的心,已经被蒙上一层又一层的阴影。
琅琊郡王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脱光,御医正在给他施针,方才发出惊叫的侍女用手紧紧捂住口,眼神里全是恐慌。
“方才,你做了什么?”潘皇后去看琅琊郡王,赵琼花抓住那个侍女,声音都变调了。那侍女战战兢兢跪下:“方才,奴碰到琅琊郡王的手,已经不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