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嫂子已经等在二门处,见胭脂走过来,赵嫂子才急忙跑上前:“娘子,您总算回来了,您不晓得,我的这颗心,都快提到喉咙口了!”
胭脂笑着拍拍赵嫂子的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赵嫂子眼中的泪滴落:“我,我是怕,是怕,那等郎君回来的时候,怎么对得起郎君,怎么对得起小郎和小娘子他们?”赵镇啊,还有赵捷,赵嫣,这些胭脂非常熟悉的名字,这些胭脂非常盼望的人,可是,胭脂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了。
但愿,赵镇能不应诏。胭脂挥退赵嫂子,把发上的金簪取下,拆掉簪头,拿出里面那张纸,纸张很薄,只有寥寥数语。
“吴王祸心已显,阿兄速来救我。”底下有印,是太后印。胭脂拿过一件里衣,把里衣领子拆开,纸条放进去,细细缝好。这才换上这件里衣。
门外已经传来赵嫂子的声音:“娘子,符夫人遣人来了。”
胭脂看向紧闭的房门,门被推开,一个婆子领着四个丫鬟走进来。婆子上前给胭脂行礼:“夫人,符夫人说,您这一年把家里的下人都遣散了,身边乏人服侍,特地送几个人来服侍夫人。”
“滚!”胭脂头都没抬,只说了这一个字。婆子的脸色变了变,但依旧恭敬地道:“夫人,您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
胭脂抬头看着婆子,婆子面不变色地看着胭脂,胭脂的手一翻,拿过桌上的小剪刀剪着指甲:“什么样的敬酒,什么样的罚酒?这里是宁国公府,不是吴王府。各人自家府邸,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夫人,您既如此,那我……”婆子说着就给四个丫鬟使眼色,丫鬟会意,上前要拉胭脂,胭脂的手一翻,那把剪刀已经插在离的最近的那个丫鬟脸上。
能近身服侍的丫鬟,都是精挑细选相貌出色的,脸上突然多出一把剪刀,丫鬟尖声叫起来,除了疼之外,还担心自己容貌被毁。
“滚!”胭脂还是那个字,婆子的脸色变了:“夫人,您……”
胭脂已经把剪刀拔出,那个丫鬟流了一脸的血。胭脂站起身,看向婆子:“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呢,符夫人,未免也太心急了。总要等到我的丈夫回到汴京,她才好这样做事,而不是在这之前。”
说着,胭脂把剪刀放在婆子脸上,婆子忍不住一抖。胭脂在婆子脸上把血擦的干干净净:“回去,把我的话告诉符夫人,她想要做什么,总要等上段时间。”
婆子开始发抖,胭脂此刻神色平静,可婆子觉得,下一刻,如自己说个不字的话,胭脂的剪刀会顺着喉咙,把自己剪破。
荣华富贵虽然好,但最要紧的是,能先保住命。
几个丫鬟都吓的想夺门而逃,但又不敢逃,双腿像筛糠一样在那颤抖。
“滚!”这次丫鬟们都往门外退去,胭脂的手紧握剪刀,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