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贾政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像他这么清雅高贵的才子每天在工部这个乱烘烘的环境无所事事,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是上官的不长眼。
今天他终于找到这么多年受到磋磨的原因了,母亲啊,你真是害死我了!
贾政对着王爷拱手行礼“政多谢王爷解惑!”
睿亲王再次叹了一口气,“之前有人和本王提及,说你这么多年没有挪动过位置,和你同年的大多都高升了,你一直在工部堪称传奇。本王还以为是你能力不足,可一想也还不对,要真的能力不足你也不可能在工部做事从未出现过纰漏。今日与你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刚才表现得举止清雅言之有物,想必这么多年从未间断过读书。可惜学问再好,品德方面就差了些意思。鸠占鹊巢,兄友弟不恭这些就是打在你身上的烙印,要是抹不去这些你的仕途也就到头了。本王也只是怜其才干,听不听的你随意吧。”说完不再停留,带着宁安他们兄妹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真是坏透了,你这么明明白白的讲出来了人家不听也得听啊。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大部分人都看出来了。
可是偏偏有那么一个傻狍子,还真的相信人家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自信到膨胀的贾政就是这个傻狍子,人家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他们同年进六部的,基本上都高升了一两阶,剩下的就是各种各样原因被罢免或者杀头的。只有他在从来没有出错的情况下,不升不降。这种情况很不正常。自家在朝堂上已经没人,那些姻亲大多利益相关,这么多年自家落魄之后得了多少好处巴不得自家再落魄一点才不会出言提醒呢。
只有铁面无私的睿亲王,透过现象看本质,慧眼如炬看到了自己一颗想报答君王的心,又欣赏自己的才华才能不畏人言,给自己指明了一条道路!
贾母看贾政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要说前面几十年她还能安慰自己小儿子是怀才不遇,是有人看到他出色妒忌了使绊子,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贾政开脱。自从老国公走后这么多年她也看透了,自己的老儿子就是个榆木疙瘩,先前有贾赦这个憨憨衬着显得他机灵了几分,可把他放到外面去熔炼,就知道也是个窝囊废。大哥不要说二哥两个废物蛋子凑一窝。
她一个安享尊荣多年的老太太,朝堂上的事情根本就插不上手,只能尽量用自己的办法帮他了。
自从老国公过去之后,继承爵位的就是和自己不亲近的大儿子,既然大儿子有了爵位也有钱财,那自己帮衬一下势弱的小儿子不也是天经地义的。
她以孝道为武器,逼迫着孺慕她的大儿子不能住进主院,又以思念小儿子为由,把他安排到了一家之主才能居住的主院,顺便给老大娶了个小门小户不能当家理事的太太,老二家就顺理成章的接过了管事大权。
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有实却名不见语言不顺。这样才是真正的平衡。只有这样才能让两家互相看不顺眼,不会在私底下结盟来坑这个老太太。相反,为了管家的权利,他们都会竭尽全力的来巴结她这个老太太。如此她的权益才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老太太,睿亲王说得很对,我不能为了孝顺你,在这个主院住下去了,再住下去我这一辈子就毁了。自古忠孝难两全,孩儿心里就是再难受,也要取舍了。国法总是高于家法的,我身为朝廷命官应当克己复礼,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就搬到西大院居住。”说完,还流淌了一把辛酸泪,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王夫人惊呼一声“老爷你疯了吗,这睿亲王明显就是上门来找茬的,他这么挑拨离间就是为了宁安那个兔崽子撑腰出气的。”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居然还能上当,老娘当年究竟是多么眼瞎,才能瞧得上你这么个没心眼的玩意。
“住口,睿亲王堂堂的天潢贵胄,如何对我们使这种鬼魅伎俩。宁安他也姓贾,他能得到睿亲王的青睐,睿亲王就算为了他也不会对我们不利。”
贾母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夫妻两人,心底涌起了一阵阵无奈,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没学会好好说话。
“老二啊,之前是为娘欠考虑了,之前一心想着让你离你近一点,倒是真的没有想这么多。你要搬就搬过去吧,我总不能为了一点私心就阻拦了你的前程。”贾老太太这招以退为进成功的激起了贾政为数不多的孝心。
“娘啊,我也舍不得您啊,可我寒窗苦读十几载,又在户部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数年,儿子不甘心就这么混到老死。儿子也想母亲以我为荣,让众人提到的时候也能为您脸上添光。为了以后,儿子现在不得不离开。”说完,泪已经湿了衣袖。
“就儿子和儿媳搬过去,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