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着依然在那自说自话的家敬,颇有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这群乌龟王八孙子都是能干人。
贾敬要是知道贾母怎么想的定会回敬他,屎壳郎还觉得自己还有自己孩儿香,癞蛤蟆也觉得自己的孩子光,天底下哪有多少觉得自家孩子不好的,要是有那一定不是亲生的!
“敬哥儿,婶子也不跟你说别的,就说今天那两个混蛋带兵抄奴才家的的事情,那些农村有我和你二弟媳妇娘家带过来的老人,卖身契也不在荣国府,他贾赦就无权动那些奴才,真的要犯了什么大错,应该交给我和他弟媳妇处置。他这样做把我和他弟媳妇放在哪里,也让王家和史家颜面尽失。就这他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贾母这些话说的铿锵有力,从道理上来说她是能站得住脚的。
“婶子这话说的很是在理,按理说是应该交给你和二弟媳妇处理的,可是坏就坏在那些奴才不知分寸,他们打的是荣国府的名号出去横征暴敛,赦弟身为荣国府的当家人,有权维护荣国府的相望。贾家的名声是父辈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可不能坏在我们这些不肖子孙手里。和一族的声望比起来,您这点损失应该是能承受的。相信史老太公您的父亲也是如此教导您的。”贾敬直接就是拿家族大义来应对,个人的利益可是比不过集体利益的。
“那些犯了错的人又不是我们私设刑堂直接定罪的,都送到了京兆尹衙门,相信他们会秉公执法的。婶婶与其在这里和我们无端纠缠,还不如派手下去打听打听,这些下人到底给我们主子抹了多少层灰, 以后用人要谨记教训,万不可再出现此类事端”
贾母气得想给贾敬一梭子,合着你们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民除害是吧。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有本事那钱你们不要收啊。
王夫人的脸色也变得铁青,那些下人倒了就倒了一点都不可惜,以他们的身份再找一点都不难。
可是周瑞家的就上经营着自己的私产,这么多年自己作为荣国府的当家主母,可是利用了不少职务之便,把公中的贵重之物变成了自己的私房,更要命的是拿着私房银子让周瑞家的去放贷,这些随着周瑞家的被捕入狱,都会很快查明的。
原本想着让老太太在前面冲锋陷阵,以大哥的听话程度,把周瑞家的捞回来肯定是轻而易举的,可是现在面前出现了个拦路虎,贾敬不仅仅是族长,正是年少成名凭一己之力考上进士的人才,他的脑子绝对不会像大哥一样好糊弄。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休了自己都有可能。
贾敬装作看不到王夫人脸上的焦急,让他一个做大伯哥的主动去跟弟媳妇搭话他也做不出来。
这时候王夫人的救星贾政回来了,昨天他约了三五好友出门踏青去了,说是好友也不过是书房的幕僚一群巴结上来的,玩累了之后就在寺庙里暂住一宿。
在门房那边听见贾敬过来了,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他一向崇拜就位隔房的堂兄,立马给贾母和堂兄问安。
“没看到你大哥也在吗,怎么不一定行礼呢”贾敬出声提醒。
贾政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贾赦的存在,暗道一声晦气,自家这个哥哥从小就会拍堂兄的马屁,堂兄也是连连夸赞自家哥哥老实对其多有庇护。
“大哥安好”贾政还是依礼向贾赦问安。之后从容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敬大哥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吧,之前不是一向在山上清修吗,这次回来可是修为有成了。”
“本来上山修仙就是为了摆脱红尘俗世的纷扰,刚有所进益却被告知,有人拖了后腿坏我修行。不得已我也只能重新出山整顿家族,等这些都处理好之后我必将能在攀上一个新的高峰。”
“大哥说的是谁,告诉弟弟,弟弟必将为您鞍前马后”
贾政的这副嘴脸贾母和王夫人都没脸看,你要不要听人家把前后果都说清楚再决定啊!
“哎,家门不幸啊,一家子老老少少居然被几个奴才给糊弄了,这些农场也是胆大包天打着咱们两府的旗号为非作歹,让两府的名声毁于一旦。政弟啊,为兄知道你是个正直的,家族现在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啊。”
贾政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才这么点的小事。不得呵呵呵笑道“敬大哥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几个奴才捉拿了便是,哪里还需要这样犯愁。”
“要是这样就还好了,这些下人全是主子身边的奴才啊,对主子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时候要是说一句是主子安排的,那全家都要受到牵连的。就像弟妹身边周瑞家的,我们查抄的时候发现这个家伙在私底下放贷,利息比朝廷规定的要高出三层,不少人家被逼的妻离子散买儿卖女,甚至出了几条人命的。”贾敬的愁眉依旧不展。
贾政一听这中间还有自己夫人的事情,马上就对着王夫人咆哮“你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己的陪嫁奴才都管不好。让她做出了如此恶事!”
王夫人反驳说“老爷啊,这人心隔肚皮的。我哪里知道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周瑞家的在深感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阻止了。”
宁馨觉得王夫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可以的,能这么狠的骂自己的很少有了。
“弟妹这话说的,周瑞家的放贷的票据银子高达十几万两,他一个人奴才哪里来的这么大笔的银子,可别说是他偷的你的嫁妆。你就是在心大,也不可能给他一个下人这么多。”贾赦可不会给王夫人留面子,这个混不吝的直接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贾政暴跳如雷“好啊你,事到如今还不从实招来,休要花言巧语来欺瞒我,说,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