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来人笑着说道,不急不徐地从怀里一张一张地掏着银票,一张,两张,两张银票摆放在桌上,却还没有停手的样子,紧接着掏出另外三张,也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一个人头五百两,两个人头便是一千两,诸位请看,这里一共五张银票,一张是五百两黄金的面值,五张是多少呢?”
“是两千五百两黄金。”还没等老大说话,排行最末的汉子一把抓过银票,抢着说道。“不错,不错,在下怜惜你等兄弟之情,一千两黄金悉数奉上,另奉上一千五百两黄金,成全尔等兄弟聚首。”
只一刹那,来人从背后抽出剑来,一剑横劈过去,陇西三丑沉浸在喜获财报中,尚未反应,齐刷刷地向后倒下,这一剑竟同时割破了三人的喉头,泪泪的鲜血顺着剑尖滴向地板。倒在底下的陇西三丑,除了老大之外,其余二人挣扎了片刻,眼见没了动静,只剩老大还在苦苦挣扎,一双眼睛瞪得睚眦欲裂。来人没有上去结果了他,而是从袖间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剑上的鲜血,而后看了他一眼,收起散落在地板上的银票,转身便要离开,才迈处一步,忽的转身一剑刺向到老大的心脏位置,剑身没进身体,老大口吐鲜血,缓缓闭上了眼睛。来人拔出剑,还是用手帕擦拭几下,便将剑放回背后的剑鞘中,顺手将手帕扔在尸身边上,扫视了其余二人一眼,打开房门,跟进来前一样,在过道里缓缓阖上房门。
店小二发现尸体时,已是临近黄昏。
报官自是必不可少,却也惊扰附近歇脚的绿林好汉,待官府派人前来查看时,酒店雅间内早已围个水泄不通,带头的官军提着刀拨开挡着的众人,见着躺在地上的几人,不禁皱起眉头,瞧这几人服饰,不像是中原人氏,着装风格狂野不羁,虎纹坎肩和狼牙吊坠格外显眼。这军官自小就在这泰州府生长,除了在周边县镇晃悠,更别提出山东省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正当他妆模作样作沉思状时,人群中有人说道:“官爷,小的知道这几人是谁。”
“谁在叫唤,出来答话。”
一个削瘦的小个子从人群中钻出来,站在军官面前,“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王狗蛋,你可不要信口胡诌,说错一句,跟老子我回府衙吃板子去。”小个子谄笑着抱个拳,指着躺在地上的三人说道:“官爷有所不知,我狗蛋没啥本事,就喜欢在茶楼听说书,不论中土人情,或是塞外风景,却也略知一二,这三人服饰着装一看就知不是我等华夏男儿,他们是从北漠来的,为首的那人叫骆勇,我虽然没见过此人,但我知晓他使的兵器”,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拾起尸身旁的兵器,“官爷,小的就是从这兵器得知此人是谁的。”
“他奶奶的,说书呢,废话这么多,那翠微茶楼不请你去说书还真是瞎了眼了,赶紧的,捡重要的说。”
小个子吃了个瘪,喃喃道:“官爷教训的是,小的捡要紧的说。这武器唤作龙形爪挝,挝柄的吞口为龙头,挝头为兽形爪,一般是用作暗器掷出,成双成对,专擅夺人兵器,咱中土豪杰没有使这武器的,使这武器的就只有北漠的陇西五丑的老大,小的听说书先生讲过,有些印象。”
军官从王狗蛋手上接过兵器,仔细的瞧了瞧,手中掂量了几下就交给了后头的小兵收好,走到三具尸首旁问道:“你不是说是陇西五丑吗,怎么只有三人躺在这里?”
“官爷可难倒我了,这个小的我着实不知,不过官爷,这陇西五丑恶名昭著,如今在官爷的管辖范围内伏法,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军官听到喜事两字,顿时两眼放光,正欲问王狗蛋,旁边围观的人都起哄起来:“长沙的震远镖局,跟这几人有仇,早在江湖上说了,若是何人将五丑人头送上,情愿奉上白银3000两。”军官心想还有这等好事,赶紧招呼手下驱散人群,将尸首抬回衙门去,临走前招呼王狗蛋一同前去。
府衙内,军官和王狗蛋就震远镖局的事交谈的不亦乐乎,手下的人将尸首放置好回来向军官禀报:“大人,三具尸首已经安置在停尸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军官摆摆手,示意他下去,那小兵才出门,另一个小兵急冲冲地从外面奔来,“大人,不好了,那尸体,那尸体活过来了,死伤了几个弟兄,跑了,跑了!”
军官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堂下的小兵,仿佛听到了这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尸体还会活过来?
“大人,真的,尸体活过来了,大人赶紧去看看吧。”
军官没顾得上问话,赶紧一路小跑去停尸房,映入眼帘的是几个七躺八歪的小兵和两具五丑之一的尸体,唯独那老大的尸身不见了。军官揪起一个小兵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尸体怎么活的?”被揪起的小兵捂着胸口咬牙回话:“大人,我们几个刚将三具尸首放置好,正想出去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背后袭击,小五子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扭断了脖子,我们几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后瞬间将我们几个击倒在地,跑了!”
军官看着一片狼藉的停尸房,高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召集弟兄们去追,把银子,噢不,把人头给我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