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哥哥?”戚绵望着那双墨黑的凤眸,迟疑地开口。
席玉扯了扯嘴角,他的神智中此刻还有其他人在不断地与他做抵抗,只是恰好在所有人格中,他是最为强大的那一个,因此他才能最先地挤开上一个席玉。
他只需轻轻勾唇,男人那本就深邃冷冽的眉眼便渲染上一派肆意与侵略性,光是看着便让人感知到他的强大和狂妄,席玉宛如对待小孩般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叫我席玉。”
戚绵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叫他席玉,这是这个人格的特征,她可以靠这个分辨出他是谁。
她抿了抿唇,正想叫他的名字,席玉闭了闭眼,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虞,前几日他外出的时间太长,忙着调查席父席母的死因,耗费了他的一些心神,因而此刻就算他能够突破所有人的争夺出来,也不能维持太久。
“绵绵,要记得我是谁。”席玉忍受着脑海中的冲撞,他的脸上神色依旧淡然,半点看不出此刻神智的挣扎,他唇角上扬,凤眸深深注视着她,“我们都是'席玉',但我只是我。”
男人的话音落下,戚绵只觉得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手突然松弛垂下,席玉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最终化为一片最为深邃的黑。
戚绵眨了眨眼,这又是谁?
……
席玉换了一身衣服,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衫,衬得他玉白的肤色更显病态,他坐在轮椅上,长腿屈起,缓缓朝戚绵而来,精致而漂亮的眉眼始终笼罩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阴郁之色。
“席玉哥哥。”
戚绵正身坐在沙发上,抬眼匆匆看了看他又垂下头,有点拘谨地叫他,这个席玉从出来开始,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连她都有点发憷。
席玉来到她身边,眸色幽深地注视着她。
视线从女孩侧脸那白皙的耳垂移到她垂下时显得纤长的睫毛,最后落在她淡粉的唇上,他清楚记得,自己刚出来时,那两片唇瓣的颜色是如此娇艳欲滴,与现在截然不同。
他的洁癖非常严重,如果是以前,他要是知道有人用这具共用的身体去亲吻了别人,他不仅会想要给自己的嘴消毒,还会想杀了那个被吻的人。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有的只是难以控制的妒意和愤怒,也许还有几分他难以察觉的渴望。
两人间的氛围安静了片刻,戚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觉得每个席玉现在好像都变了,变得让她不敢像以前那样她还敢胆大地撒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