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觉得三舅父怪怪的,心里有些害怕,但是看着一脸期待等着自己回答的男人,捂紧了怀里的玉佩和银裸子,用力点头,“不给,坏人!”
叶永礼微微放心,这才一块一块放下床板,浅坑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但他清晰的在小团子的大眼睛里看到了害怕和坚忍,心口像是被生生撕开了一样疼。
落下最后一块床板的时候,他眼神极尽温柔的看着甜宝,“这个板子很轻,如果过了很久很久,姥姥还是找不到我们,甜宝可以自己这样推开出来,记住了吗?”
甜宝认真的看着叶永礼教自己的动作,赶紧点了点小脑袋,“甜宝,记住了。”
叶永礼看到床角的牌位,伸手薅过来,塞进了甜宝怀里,“这里黑,娘亲陪着甜宝,甜宝就不害怕了。”
说完,最后一块床板落下,浅坑完全被黑暗湮没,甜宝抱紧了娘亲,害怕的闭紧了大眼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实襄平郡太守叶永忠贪墨税粮,中饱私囊,更有忤逆上官大逆不道的言行,罪孽深重,不可轻饶,特抄家流放至三千里外的荒疆,着即刻启程,来年三月前必须到荒疆官府处登记造册,钦此!”
叶府的正院内,一群手握长刀的官兵分庭而立,中间为首的太监正在宣读圣旨,眼神蔑视,嗓音尖锐,声声刺痛着俯跪在地的每个叶家人的心。
为首跪地贴首的姜丰年面色讥讽,眼神无波的盯着目光之下咫尺之隔的方寸土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多么荒谬的圣旨内容啊!
放眼全朝野,也只有襄平郡的百姓暂且能称得上安居乐业,不愁口粮,可谁承想富养一方百姓的太守,竟然被硬扣上了中饱私囊的屎帽子。
抄家,不可怕。
流放,亦不可怕。
可怕的是,两袖清风的一郡父母官因为这子虚乌有的降罪,顷刻间成了遗臭万年的贪官!
寒心呐!!!
“叶大人,还不接旨?”
宣旨的公公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家人,像看着一群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