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姑娘!……”
见封紫君似乎在给昏迷叶永礼喂解药,额头也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老太太猛然刹住质问的话语,憋着心疼和恼怒伸手先托住儿子的脖子,好让她能轻松一些。
“下来!老夫要被压死了……你们……以为压着老夫,老夫就没法下药……”
疯老头侧脸被压在地上,涨红着脸威胁妇人们,可威胁的话才说了半句,就感觉身上的重压猛然又沉了一分,五脏六腑都要从口鼻之中挤出来了,他只好赶紧闭嘴忍气憋了回去。
这群村人平时见了自己就是一副胆战心惊的鹌鹑模样,他不过才走了两天一夜,怎么就长出反骨来了?
“紫君姑娘,我们如此这般你可别见怪,着实是你家这个老爷子太不着调,平时拿我们开涮也就算了,叶家人刚替我们村争来了希望,我们可不能由着他这么欺负我们全村的恩人。”
见疯老头被制的死死的,大家伙的安危已然无虞,全婶这才赶紧走到封紫君面前,出声解释道,“不过你放心,咱们都是讲理的人,只要他对出手伤害叶家人的事情有个妥善的交代,我们便不会伤害他。”
疯老头虽然不讲理,做事也全随脾气不计后果,但却有个善良明理的孙女,封紫君继承了疯老头的医术,村里人的小病小痛,全靠她医治,而且从来不收分文,只道是替爷爷赎过。
大家伙对这爷孙二人,自然也是区别对待的。
封紫君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婶子不必解释,紫君明白是爷爷无理在先。”
说着她就转身正面望向姜丰年,平静的面上浮上愧疚,朝老太太屈膝跪下双手伏地,诚意十足的拜了个歉礼,“姜婶,先前爷爷给你们下了迷药,今日又出手伤了甜宝,皆是因为爱孙心切,所以当由紫君替爷爷磕头赔罪。”
朝姜丰年磕完头,她又跪着转了个向,面向村人们再次拜了个谦礼,“爷爷之前对大家伙多有得罪,因小女身患顽疾不便出门,只能靠几分薄技对大家略做弥补,趁今日大家都在,小女该郑重的替爷爷向大家伙磕头赔罪。”
叶永礼睁开双眼,就看到身旁女子正端端大方的拜礼道歉,整个额头沁满了薄汗,可见她要做好这些常人觉得简单异常的动作,承受着怎样的辛苦。
他心底口不受控制的抽疼了一下,对疯老头生出厌恶和憎恨。
这个疯老头仗着自己医术了得就为所欲为,却让身体堪忧的孙女时时帮他擦屁股,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自己非得找个机会提前塞住口鼻,狠狠教训疯老头一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