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其他人都纷纷深想开来,眼神也下意识望向门外。
如果弘远是南辽郡的将军,那么逍遥城的定另有其人,很有可能现下还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这点,大家伙就生出了戒备,说话声音都可以压低了许多。
哪怕逍遥城帮了他们,也改变不了对方是夏周敌对面的事实,不明情况的前提下,谨小慎微总是没错的。
随后,老太太眉头松懈下来,欣慰道,“不管怎么说,眼下弄清楚这个弘远是友非敌,那咱们给他们洋芋种也算正大光明,再没了顾虑。”
叶永忠点头,“虽然不知道将军为何扮成村汉模样,但是值得肯定的是,南辽郡的驻边将士们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保护神,他们不想以真身份示人,定然有他们的顾虑和原因,咱们就权当不知情。”
“如今刘记粮铺也依照契约办事,也算商贾中间的一股清流,以后我们想把这洋芋种子流通到中原,也算有望了。”
“眼下咱们要警惕的是盛隆全。”
“盛隆全短时间内翻不了浪。”
老太太道,“甜宝的鸟友们本事大着呢,只要能截获他寄往京城的书信,就凭朿掌柜也不能将我们如何,待京城那边得知了消息,这洋芋种子只怕早就渗透半个夏周了。”
“娘,盛隆全可不只是南辽郡有,一旦洋芋种子流通到附近郡城,那里的商贾甚至太守肯定会闻风而动,消息扩散到京城是迟早的事情。”
叶永忠毕竟做了几年太守,思虑比较深远,“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百姓们能种出高产粮,这样一来即使粮税七成,算下来他们也能有充足的口粮填报肚子。”
“可若洋芋高产助长了当地太守的贪心呢?到时候七成粮税变八成,亦或者更高,咱们的好心筹谋可就付诸东流了。”
他的一番话,让家里人纷纷点头。
是啊,百姓日子艰苦的源头是朝廷和当地父母官的贪腐,若不追根溯源,那就是治表不治里。
老太太自然明白大儿子的顾虑,眼底闪烁着亮光,落到鸟语汇禀完毕就开始专心抱碗吃饭的奶团子身上,像是自说自话,“若咱们能提前得知各个郡城太守的为官秉性,提前做好防范,是不是就可以顺利将高产量渗透到夏周各个地域了?”
顺着她的目光,叶家的目光齐齐落到奶团子的脸上。
不明所以的奶团子察觉到家人的目光,立刻抬头回应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结果忘了小嘴里包满了肉肉,肉肉差点从嘴巴里掉出来,小手赶紧捂住了小嘴巴,大眼睛弯起了憨憨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