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冲顶,被贾春花煽动的蠢蠢欲动的村人们,突然就被一瓢冷水泼醒了。
赵有权说的是事实。
不,事实比赵有权说的更残酷。
九成人都吃不饱饭的荒疆,一旦被赶出村,就算全家膝盖跪烂,也乞讨不到足以活命的口粮,十天半月,就会饿死在某个旮旯角。
眼下赵有权虽然霸占了洋芋,但他们若咽下这口气,至少有遮风避雨的房舍,还有能勉强过冬的食物,不至于挨饿受冻。
这些年受的气,遭遇的不公,多到数也数不清,眼下的这口气,憋着一嘴的腥甜也非得咽下去不可!
见村民们眼神都开始闪烁不定,愤怒的气场也消解了大半,赵有权得意极了,上前狠狠补踢了贾春花一脚,“快滚!一炷香后你们全家要还在村里没滚,我就大棍子把你打走!”
贾春花双眼通红,嗷的一嗓子扑上前锢住了赵有权,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耳朵扯了下来,霎时血飚溅了她满脸。
“啊啊啊啊——”
赵有权防备不及,鬼哭狼嚎的惨叫出声。
他的儿子见状,赶紧上前扯着贾春花的头发,开始拳打脚踢,企图把她扯下来。
没想到贾春花失心疯了一般,使蛮劲挣脱赵有权儿子,被拽掉了一块头皮也不觉痛楚,又狠狠的咬掉了赵有权另一只耳朵。
赵有权痛的仰摔在地,贾春花也跟着摔下去,却依旧死死禁锢着不松手。
这下,赵家全家都蜂拥上去拽贾春花。
“贱人,快松口!”
“贱人,贱人!”
贾春花的老父老母生怕闺女受伤,边哭嚎边和赵家人拉扯着。
村里人都惊呆了。
就连粮铺的掌柜也吓的躲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