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渔阳城外的营地时候,里面传来整齐嘹亮的演训之声。
他转过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看到里面尘土飞扬,他知道这样的场面在这里每天都会发生,黄巾的常备军依然保持着每日一训的可怕强度。
而进入到城里之后,他更看到街市有百姓各类商肆忙碌生意,路上也有许多马车牛车运送货物,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沮授更是感叹,黄巾在经济上的工作也十分不错,尤其是那发行法钱的奇思妙想,连他都大觉惊叹。
许辰的预言命中的确让他十分震惊,他现在还想不明白许辰是如何做到,但真正驱动他来面见许辰的内因,还是这几年的一切见闻经历。
他在黄巾身上看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象,总感觉这些作风怪异的家伙似乎真的可以成事。
走过一段漫长的路途,当沮授抬起头看到渔阳官署,便有种仿若新生的感受,自己不再是农民和矿工了,而是以一个士人的身份来到此处,他将接受这里主人的考验,也将考验这里的主人。
黄巾教主,会是自己的明主吗.
步入官署之中,沮授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简洁,可以看的出来这里依然是继承了渔阳的旧官署,并没有大兴土木进行改造建设。
进入到正堂之后,带路的黄巾便自行退下,而沮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年轻的身影。
很难想象如今掌控大半个幽州的教主,如今也才是二十岁的年轻人。
但这并不让沮授把他看轻,反而更觉得黄巾未来大有可为,对于要追逐天下的雄主而言,年龄是一项极为重要的条件。
年轻才是未来,如果现在许辰已经五六十岁的话,那沮授只会掉头就走。
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正坐在主位上看着一本书,当沮授进来之后,年轻人才放下书冲着他点点头。
沮授根本不等他说话,便是先上前一步大声道:“阁下是否知道,黄巾将有倾覆之危!”
许辰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好笑起来,冲着他虚引手臂示意入座后,这才好整以暇的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就是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本座还真有兴趣听听你的见解,我黄巾危在何处?”
沮授却并未坐下,而是一脸严肃的站在正中:“兵法讲围三阙一,此理同可治事,黄巾以严酷待士族豪强,如今居于一隅尚可偏安,但只要一朝势大,必为天下豪杰共逐之。”
他与许辰的目光碰撞,丝毫不做退让:“以一州对十二州,以一教而抗天下,岂不危矣!”
许辰挑眉道:“你觉得我应该给士族阙一?”
沮授赞道:“阁下明智,确该如此。”
许辰又道:“如何阙一?”
沮授答曰:“树立典型给出生路,以安天下士人心。”
许辰若有所思,看着沮授笑了起来:“那谁来做这个典型。”
沮授平静道:“在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