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夏州县近百,乡村更不计其数,官府若处处要延伸医疗、教育、道路等等事业,要花费几时才能完全覆盖?
十年还是二十年,又或者是一百年?
如此,官府于各类事业又要设置多少衙司吏员,届时职司部门之臃肿恐怕难以想象,我倒是相信咱们玄夏朝廷的能力,但就算再有能力,能管得过来这么巨大的盘子吗?
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最终也只能耽误了百姓民生,更给朝廷担负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这里,商人看着学生自信一笑,最后负手而立挺起胸膛,用一种颇为得意的神情继续说话起来。
“但若是把这些事业交由商人那又大大不同了,我玄夏藏富于民,庞大的商人群体能聚集足够多的财富,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商人各自经营发展事业,该有的不就全都有了吗?
我商人本就擅于经营,此类事情我们才是专业,相较死板低效的朝廷,这些事情交由我们难道不应该吗?
道路、学校、医院等等一切东西,朝廷需要百姓也需要,我们商人来干就是,绝对会比朝廷干的更好更快。
既然如此,朝廷就不该把这些事业全都攥在手里,这就是耽误民生社稷!”
这时,商人看向周围百姓,大喊道:“诸位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霎时间,周边都是一片叫好,而那学生虽然有心反驳,但抓耳挠腮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着急模样让旁人看着都觉得尴尬。
唯独旁边的糜竺糜芳两人,有些愕然的相视一眼,对眼前一幕颇为惊奇。
他们既吃惊于此刻谈论内容之深刻,更吃惊于他们话题之大胆。
这种议论朝廷事务的事情,在大汉绝对看不到,至少在这种堂而皇之这般高调的形式绝对不可能出现,尤其是商人这番话还公然表达对朝廷的不满,这就更夸张了。
搁以前大汉朝廷还足够权威的时候,又或者是现在各诸侯国里,若是有类似的事情,八成少不了一个妄议朝政诋毁朝廷的大罪。
两人一时倒也不急着进城了,就这么在人群中围观了整场辩论,他们的思绪也不断跟着议论的内容开始运转,直到辩论结束,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一场的辩论结果,显而易见是商人获胜了,这倒也不能说明商人说的就一定对,只能说明商人的水平比学生高,但这依然让糜氏兄弟颇为兴奋。
“这玄夏,当真是有些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