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也更好奇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这样的教育究竟普及到何种地步了。
“伱家中父母,都是以何为生?”糜竺再度问起。
女娃这时候已经卸下防备心,便脱口而出:“俺爹娘都是厂里的工人罢了。”
糜竺糜芳两人相视一眼,又问:“那你上学要学费多少?”
女娃想了想,又答:“各家学费却不一样,俺家兄弟姐妹五个,每个学费只有百钱,像隔壁邻居家只有两个,学费便是两百钱。”
糜竺糜芳闻言,更是隐隐吸气。
这个学费对百姓来说,或许不算少,但也绝对不算多,至少以玄夏百姓的生活状况来说,完全可以负担的起。
不过以糜竺糜芳的商业头脑来看的话,这么办学的话那简直和做慈善差不多了。
从这丫头身上他们就能感觉到这玄夏学校的教学力度,这样的学校每个学生只收一百两百钱,这怎么看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玄夏官府这般办学,那不是纯粹亏本,这样长久下去,如何能够持续?
糜芳糜竺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想,糜竺再度问起最后一个问题:“你所知的街坊邻居之中,各家子女是否皆有入学?”
女娃肯定的点了点头:“这还用说,不让子女入学的话,官府可要把父母抓去,这是俺亲眼看到过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女娃冲着他们使个鬼脸,随后咯咯笑起来。
至此,糜竺终于是不再多问,更深入的东西也不是眼前这个七八岁的女娃能答得出来了。
摸了摸女娃的脑袋之后,糜竺把几张法钱塞入女娃手里,笑着嘱咐一句“好好学习”的勉励之语,便让女娃自行离去。
等到女娃欢天喜地消失在人群之中,糜竺看到不远处院墙的一句“再穷不能穷教育”的漆语,久久都不能挪开眼睛。
两兄弟便在这里看了许久,只见人来人往之中,学生、工人、妇女、商人各类人群络绎不绝,他们共同构成了一副充满活力和生机的图景。
而这,也让他们不由得想起了昨日进城时,那商人与学生辩论之说。
“玄夏教育覆盖之广,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普通工人百姓的子女,都可以全面入学就读,照这么推行下去,往后仅教育一项之投入,恐怕都是天量的数字。”良久之后,糜竺才感叹出声。
糜芳回过神,眼神却疑惑起来:“可令我不解的是,玄夏朝廷究竟所求为何,投入如此之巨大,难道就为了挣百姓那一百两百钱吗?拿自身财富供养穷苦百姓的亏本买卖若是换了我,那是绝对不会做的。”
以糜芳的商人头脑,他的确不能理解这种事情。
换了自己,就算要办学,那也绝不是服务这些普通百姓的,这些苦哈哈手里那一百两百钱的学费,还不够办学成本的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