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早晨睁眼,盼着就是天黑,现在时间一晃,还没试着怎么样呢,天就黑了。

又是一年十月一。

六子开着车,带着宁杰回了老家。

农民养护庄稼有自己的一套,自打从集体转到个人,那真是什么本事都用上了。

二叔家的庄稼就长的极好,宁杰家和二叔家加起来一共三十四亩地,平地占一半儿,其余的都在坡上。

二叔家种了两亩水田,其余的都是大豆和苞米。

二叔家苞米种的是小粒红,颜色偏深橙色,看起来特别好看。这年头他们这边一般就种小粒红,还有个品种叫白头霜,这俩玉米品种做大碴子小碴子都好吃。

二叔家今年算是高产了,化肥什么的也上了,二叔的农家肥用的也不错。

宁杰穿着从市里带回来的工装,猫着腰割黄豆,小六子领着四大金刚和胡利三个人一块儿,吭哧吭哧的挥舞着镰刀。

甭管宁杰多大老板,回老家以后照样也得掰苞米割黄豆。

干过活的都知道,扒苞米其实也就那样,苞米杆子用镰刀割倒,后面的人扒好了扔一堆就行了,到时候牛车一拉,回家再一卸就完事儿。

割豆子可不一样。

黄豆这玩意儿长的矮,几乎全程弓着腰,割豆子要比扒苞米累多了,最起码对一米八多的宁杰来说是这样的。

好在家里人多,宁杰本身就会干农活,小六子他们都是当兵的出身,干活啥的也利整,十个老爷们儿镰刀舞的飞快,整完一车,宁杰就跟着二叔回家,把黄豆卸完了再跟着二叔回去。

十一点半,二叔装完上午最后一车,说道:“那啥,都收拾收拾回去吃饭吧,下午歇会儿在干。”

“好咧二叔。”

一帮子大小伙子拎着褂子,镰刀往腰上一插,跟着牛车往后面走。

二叔家里的老黄牛这两天累完犊子了都,这家伙,家里干活的一多,工作量瞬间就上来了。

二叔也心疼的要命,每天晚上都多喂上不少的豆饼,老黄牛也认命了,干,要么豆子苞米全回家,要么它就死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