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唐念面前屈膝,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手,在她怪异的眼神中伸出殷红的舌尖一点一点濡湿着破碎衣袖下面的伤口。
温热的触感在掌心徐徐融开,像被小狗亲昵了。
伤口奇异的不再刺痛。
唐念有些好奇,没有抽开手。
“你在做什么?”
他垂下眼,卷翘浓密的睫羽遮住眼底的晦涩。
“服侍你。”
三个字轻得快要听不见。
一直以来,他都像物品一样被人追逐,引来杀戮和争夺,他知道自己这张脸的吸引力,也知道所有人都想得到他。
所以认为,面前这个人也不例外。
可唐念却在想,这个漂亮的奴隶好像搞错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好心解释。
出于恶趣味,没推开他,歪头打量着他青涩的行为。
少年显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动作很生疏,柔软湿润的舌尖让她联想到偷食的野猫,又不似猫咪的舌头那样充满尖锐的刺。
等他把伤口上的血舔干净,仰头看过来时,唐念抽回手,扯住他脖子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少年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虚脱的身体差点倒在地上,他攀住喷泉池的边缘,灰紫色的眼睛无助地看着她。
环在脖子上的项圈上还坠着长长的锁链,萝丝的仆人仅仅给他放开了连在笼子上的那端,象征着奴隶的项圈没有取下来。
漆黑的项圈,好像吸走了所有光线,材质古怪,在他修长苍白的脖颈上格外有存在感。
摸上去,竟然有凹凸不平的雕刻痕迹。
好像刻了字,长长的一串。
唐念凑近了,注意力被项圈吸引,没有发现垂着头的少年呼吸变得急促,他垂着头,耳垂红得要滴血。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他不受控制地颤栗。
要知道,水下的身体不着寸缕,药物的残留还作用在他血液里。
被一个年轻的,刚救过他性命的女性这样近距离观察着,他浑身都要烧起来。
好在唐念看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他,善解人意地将披风搭在他身上,少年神色复杂,默默拢紧衣服,从水里爬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漫不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