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澜看了一眼叶憬,又回头看了一眼忙着喝酒的莫清幽,最终点了点头。
叶憬走出大殿,百无聊赖的闲逛起来,跨过月门,不知不觉来到一个花园。
靠近偏远地带,园内并未点灯,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正当叶憬准备用灵力照路时,月光透过云层洒下。
省事,叶憬收回灵力,地面上的阴影让他忍不住后背发凉。
正值冬日,树叶早已掉光,地上的阴影本该是光秃秃的树枝,此刻地上的阴影却有一人在树梢上。
大晚上的哪个人跑这种地方?叶憬准备召出拂晓,手里闪着微光,他警惕的朝树梢望去。
皎洁的月光打在那人脸上,叶憬瞧见了他的长相后松了口气,树梢上那人愣了一下,翻身跳下了树。
“盛锦鸣你怎么在这?”叶憬收回拂晓,纳闷道。
“这是我师尊的后院,我不能来吗?”
盛锦鸣比他更疑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憬,道:“倒是你,来这作甚?”
此时的盛锦鸣语调变回了从前,仿佛方才在偏殿那疏离的语调是叶憬记错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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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憬:“随便就逛到这了,你不在宴席上应付人?”
“不,我就是躲酒才逃出来的。”盛锦鸣摇头,“我还没弱冠呢,那些宗主也是,况且我这还喝酒,嗓子还想不想好了?”
盛锦鸣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叽叽喳喳。
“你……现在怎么跟方才不一样?”
“方才?”盛锦鸣安静了一瞬,只听见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可能是见到故人,就想述说吧。”
盛锦鸣走到走廊,将灯点燃,横坐在栏杆上,靠着柱子,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此刻他的双颊微红。
不等叶憬问起,他主动开口:
“前些日子你问我过的如何,我告诉你一切安好。”
“假的,我一点都不好。”盛锦鸣看向叶憬,再一次重复道:“我一点都不好……”
他原本无波的眼里瞬间被悲伤占领,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露出微红的眼眶。
“……师尊被抓了,他们压着我上位当宗主。”
“虽然宗主的事务我做了很多,可带着这个名还是有点……”
“算了,不提这个。”盛锦鸣低头呢喃一声,转移了话题,他苦笑道:
“如今我登上这个位置,师尊应该挺欣慰的。”
叶憬:“欣慰?”
“嗯,我不仅仅是天律司的大师兄,也是少主啊。”
“我是在边界被救下的,父母双亡,长老无法,只能将我带回天律司。”
“可不知怎的,或许是缘,祈之浣一眼便相中了我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把我接过去养了起来。”
“他或许是觉得自己总有天会回到天上,于是更加珍惜与我在一起的时光,他在关于我的事情上都亲力亲为。”盛锦鸣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垂下眼眸。
“师尊!师尊!”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祈之浣听见后将手中的笔搁下,看向桌边。
那个圆鼓鼓的团子张着手,祈之浣见状将他抱起来放在怀里,捏了捏肉嘟嘟的脸,笑着道:“小徒儿又要抱?那就抱着喽~”
说罢便站起身,往殿外走去,“走,师尊带你去买糖葫芦!”
“后来长大了些,教我处理事务,出门办事也带着我。”
“看似我十七接管天律司是小了些,可我十四就已经开始掌管天律司各项事务了。”
这么小?叶憬心里惊讶一瞬。
“师尊一直把我当继承人,而今不出意料我成了宗主。”
“其实,比起师尊这个身份,我觉得他更像是父亲。”盛锦鸣抬头望向月亮,眼里带着无限的感激与崇敬。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对,他们不懂我的心情,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去魔界送死。”
“仅仅只是因为我与师尊的感情太深,他是我唯一的至亲。”
叶憬听着盛锦鸣喋喋不休,直到这他才觉得眼前的盛锦鸣与自己是多么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