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圣崖。

黑色衣袍男子的身影没有继续变化，但同样也没有解除自身的隐藏信息。

显然，他并认为叶天凌对于他的情况真的能窥探得到。

叶天凌神色更加平静，他又等待了片刻，黑暗圣崖，却依然没有灰暗、颓败，看起来一片萧索。

“看来，你真的很没有诚意。”

叶天凌轻声说道。

“我还需要什么诚意？如果你告诉我，你只是想要离开，我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另外，我也一定会好好的遵循我们之间默认的规矩，对你身边的一切，不再动手。”

黑色衣袍男子沉声说道。

叶天凌摇了摇头，道：“在来之前，我的确有部分这样的想法，但是如今，我却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黑色衣袍男子闻言，眼神有了明显的细微变化，似乎，他颇为忌惮——忌惮叶天凌到底明白了什么。

“你不用担心，因为目前看来，你们的一切，其实都很成功。”

叶天凌笑了笑，道。

黑色衣袍男子沉吟了片刻，眼中也明显显出了一缕戏谑的笑意：“不错，的确如此。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哪怕结果再差，实际上也都是对于我们有利的。”

叶天凌笑道：“更何况，即便我自认为明白了什么，也未必真的明白了，对吗？”

黑色衣袍男子笑道：“不错，的确如此。那么，你可以说你明白了什么吗？”

叶天凌道：“我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被这个世界接受啊，所以，离开才是真正的宿命。”

黑色衣袍男子眼中显出一抹奇怪之色：“你莫非已经认命？”

叶天凌道：“命是什么？如何能不认命？”

黑色衣袍男子点了点头，道：“对，命就是人生，人生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认命。因为你无论如何去做，都存在于命运之下。”

叶天凌轻叹了一声，道：“的确如此，这个道理，我也是到了如今，才终于想明白了。”

黑色衣袍男子道：“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

叶天凌长叹了一声，道：“可惜，我依旧不完全明白。”

黑色衣袍男子道：“不需要太明白，人生在世，草木一秋，难得糊涂。”

叶天凌道：“对，难得糊涂。所以，此次，在诀别之前，我还是想要来这里看一看，或许，终究还有些不舍。”

黑色衣袍男子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