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又问,这位张将军大概是个什么性子,以陈老县令所见,自己眼下应该怎么办。
陈老县令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道:“你我同门,有些话便可以说开了。张承韬此人行事周全,性子颇为沉稳,可他这小儿子却是个浑人,你身单力薄,又在人家的地盘上,恐怕要吃哑巴亏啊。”
他的意思很明确:咱们再怎么想法子,人家要是根本不跟你讲道理,你也只有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份儿。何况步安动手在先,本来就没占着理。
这番话出口,他本以为步安会很严肃,却见他仍旧一脸轻松,怕他没有听懂,又补充道:“天高皇帝远,张贤业可是敢杀人灭口的。”
“这点小摩擦,不至于吧?”步安笑笑道。
“莫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陈老县令急道。
步安闻言点了点头,正色道:“要解此困局,弟子还需师伯出手相助。”
“你我同门,我若能帮上忙,自然要帮!可师伯我人微言轻,哪里帮得上!”陈老县令觉得,这同门才子怎么有些不可理喻,难道只会作诗,对官场一无所知嘛?
步安侧头思索片刻,接着道:“弟子仔细想过,要解此局,也不是太难。对师伯来说,也没有危险……”
正说着,游平从院门外进来,禀报说,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人都带来了。
步安立即起身道:“请师伯升堂,审一个案子。”
陈老县令听得一头雾水:“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审什么案?”
“昌泰县巡检林通,勾结拜月邪教,欺压百姓,贩卖孩童一案。”步安摊手请道:“陈师伯,人犯和原告都带来了,百姓们也都赶来围观,时间有限,咱们赶紧吧。”
陈老县令闻言一惊,心说这大才子原来如此心狠手辣。他踌躇片刻,紧接着一咬牙,起身道:“大胆林贼,竟敢犯下如此天怒人怨之事。本官今日便要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