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的没有动,茫然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知道身体僵硬麻木了,才顺着围墙坐了下来。
眼睛涩得厉害,她用力的眨了眨,有蒙蒙的雾气消失在眼眶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她这才慢半拍的抬起头来,程容简拄着拐杖站在她的面前。
暗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有几分冷冷清清的。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淡淡的问道:“你坐这儿干什么?”
江光光就叫了一声二爷,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喉咙里哽了太久,她的声音微微的有些暗哑。
身体是冰冷得厉害的,浑身的关节都像是僵硬了一般。顿了那么一下,她才又回答:“没干什么。”
脚有些发麻,她一时没敢动。程容简拄着拐杖上前,问道:“密码。”
江光光报了个数字,他那修长的手指摁了几下,然后打开了门。他并没有先进院子,等着江光光的脚好些了,才一起往院子里走去。
屋子里边更是冷冷清清的,程容简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问道:“没吃东西?”
说吃了那也太假了,江光光就嗯了一声。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去做饭。”
程容简就看了她一眼,说:“你这样子能做饭?”他说完,拿出了手机来,然后就吩咐人送吃的过来。
挂了电话见江光光还站着,他就说:“杵着干什么?坐下。”
江光光就坐了下来,这会儿,她才觉得自己疲惫得厉害,甚至连眼睛也不想睁开。
桌上的茶壶里是还有冷茶的,程容简就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江光光就说了句谢谢。
程容简就扫了她一眼。他的人办事历来都是利落的,很快就将吃的送了过来。三菜一汤,都还是热乎乎的。
他是吃过了的,筷子和饭菜都是一个人的份的。江光光奔波了一天,之前没觉得饿。这会儿闻着饭菜的香味儿,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她也没客气,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程容简是一直都看着她的,她虽是饿极了,但仍是克制着的。速度不快,却没多大会儿就将便当盒里的饭菜都扫荡干净了。
程容简就想起了那次他请她吃饭的时候来。他就点了一支烟,烧了起来。她吃得倒是挺多的,但却不长肉。脑子倒是挺多的,估计营养都去供脑子去了。
江光光吃完收好东西。程容简的一支烟还没抽完。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二爷怎么过来了?”
程容简这才睨了她一眼,说:“怎么?我不能过来?”
“当然不是。”江光光回答。
程容简倒是没再盯着她,慢腾腾的回答:“过来看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重新修整过了没不习惯?”
房子的格局仍是一样的,只是许多东西都换成新的了。程容简扫了扫四周,忽然就想起了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她端着铺着鲜花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走向他的那晚上来。
记忆这东西有时候总是深刻得很的,他就掸了掸手中的烟灰。
刚才那样儿,着实算不上是挺好的。江光光就回答:“挺习惯的。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确实是比以前方便了很多的,下水管道是重新弄过了的。厨房里不会在滴水。也比以前安全了很多,至少现在睡着,不用担心有人会悄无声息的潜进来。
程容简就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儿。屋子里一时就安静了下来。江光光并不知道他是否要留下来,找不到可说的,就沉默着。
过了会儿,程容简才开口问道:“赌场那边怎么样?”他是有段时间没过去了的。
“生意很冷清。”微微的顿了顿,她接着说:“底下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前几天闹了回事儿。”
阿南是雷厉风行的,第二天就已不见了大黄牙。这才勉强的震住了想挑事儿的人。
但生意比以前缩水了不少,就算在赌场里不议论,在外边儿底下的人也是会议论的。
最赚钱的码头程容简让了出去,就只有靠赌场和夜总会来赚钱。现在偏偏这两边儿都受了影响,底下的人自然是不安的。
江光光微微的顿了顿,接着说:“他们说,码头您不该就那么拱手相让。”
程容简就淡淡的笑笑,将手中的烟火掐灭。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江光光,说:“你想说什么?”
他倒是犀利得很的。
江光光揉了揉鼻子,慢吞吞的说:“码头那么赚钱,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将码头让了出去。”
她的语速是慢的,可以的缓和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