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含糊的支吾了几句,又让钟馨要休息好,这才挂了电话。
她其实原本是打算给罗宜打电话的,但却怕周来察觉出什么又生出事儿来。就没吭声了。
她的手机是坏了,现在用的手机和卡都是周来给的。她也没想带走,只等着走时给周来寄过去。这样一来,她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第二天程容简那边仍旧没有回来,江光光打了阿凯的电话,这次倒是打通了的。大抵知道她是问程容简,阿凯就告诉她程容简已经回沿河了,有事儿要处理。
那么急匆匆的走的,肯定是出了非他出面不可的事儿的。江光光并没有提自己要回去的事儿,说了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程容简既然已经回去了,她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将院子里的门窗锁了,又检查了一遍,才关上外边儿的铁门走了。
反正也没谁会给她电话,到了巷口,她就将手机关机,然后找了一家快递将手机给周来寄去。
她并没有去坐飞机,直接的去火车站买了票。她买的票是晚上的,她就在附近溜达着吃了东西,打算待会儿上了车就睡。
这边的火车站是比沿河那边繁华不知道多少倍的,江光光看着四周的灯火霓虹,忽的觉得陌生极了。是了,那么多年了,她的骨血里,的确的,早融入了沿河的一切。
她历来都是挺能睡的,上了车就睡了起来。饿了听到卖快餐的就爬起来吃一顿,几十个小时的车程,她愣是一点儿也没觉得无聊。她甚至没有去想帝都那边她走后罗姨或是钟馨他们是什么样儿。
江光光下车的时候有些头重脚轻的,接触到新鲜的空气。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
虽是在车上一直都在睡,但下了车同样是有些累的。只想回到院子里洗洗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个天昏地暗。
随着人流出了站,见边儿上有卖烙饼的,江光光就走了过去,让老板给她来一个。
烙饼热乎乎的,闻着香甜香甜的,比起火车上的快餐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她付了钱就边走边吃着。
还未到路边拦车,就被人给拦住了。江光光抬起头,陆孜柇带着人在她跟前站着。她还没说话儿,陆孜柇就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江光光抽了抽鼻子,正想支吾过去。陆孜柇就挑了挑眉,说:“好久没见了,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他日理万机,倒还记得她这么个小虾米。刚出站就碰上他,确实是挺晦气的。有崔遇在中间,江光光对他更是反感,半点儿关系也不愿意和他扯上,就回答道:“没去哪儿。”
不过半个来月的时间没见,陆孜柇好像是瘦了些。一双漂亮的眼眸里的阴鸷更甚。看来甑洪光的那私生子的事儿是挺棘手的。
陆孜柇就嗤了一声,说:“满身的刺儿?怕本少吃了你?”
他来这儿自然是有事儿的,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废话。江光光没说话,以陆孜柇的性格,原本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的,但却并没有。他往身后看了看,对着年纪稍小些的小混混说:“送她回去。”
“谢谢陆少,担待不起。”江光光立即就开口拒绝。
陆孜柇有些儿似笑非笑的,上上下下的将江光光打量了一遍。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带着人走了。
江光光也没在意这事儿,咬着饼去坐车去了。太阳已经西下。江光光在车站又买了一瓶水喝了,这才舒坦的打了个饱嗝。
下了车,她也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到了卖卡的地方,请老板个给她补一张卡。她在这儿那么多年,和老板是熟的。老板瞎扯了几句就给她补了一张。
江光光又随便拿了一个便宜的机子,然后将电话卡插了进去,开机。这才慢慢的回院子那边。
刚要开门,就见苟三从里头出来。看见江光光,他挠了挠后脑勺,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出去溜达了一趟。”江光光慢吞吞的回答。
苟三往巷子那头看了看。一脸八卦的说:“二爷找到你了?”
他这样儿,江光光就知道程容简是来找过他的。她就嗯了一声。
苟三长长的松了口气儿,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不知道那天二爷那样子,我还以为他弄把我给咔擦了。”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又说:“我说你下次去哪儿记得打好招呼,少连累我。我这一天提心吊胆的,得少活好几年知道不?”
他这废话倒是挺多的,江光光原本是不想理他的,正要进院子时。脚步就顿了下来,问道:“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她是想起了程容简急匆匆回来的事儿。
苟三就睨了她一眼,说:“我怎么知道。你知道的,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被咔擦。太过隐秘的事说给我听我也不会听。”
他倒是挺知道明哲保身的,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江光光就没再多说话了,往院子里去。
谁知道前脚刚走,后脚苟三就跟了进来,一脸神神秘秘的说:“陆孜柇和程谨言杠上了知道不?甑洪光那三儿的后台,竟然是程谨言。啧啧,这下可有闹热看了。”
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儿。
江光光怔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甑洪光养三儿这事,应该是挺隐蔽的。在孩子没出生之前,程容简也未必知道。程谨言怎么会和那三儿勾搭上?
苟三就嗤了一声,说:“三爷是谁,能不知道?上次甑洪光女儿受伤后,这口气怎么也噎不下。原配亲自带人上了门,本是要将大小都弄死的,是刀疤带人将人弄走的。他们虽是弄得挺隐秘的,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