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让江光光舒服些的姿势让她睡着,下巴就抵在她的头上。江光光这下就没再吭声儿了,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她是没想到程容简会做这些事儿的。就那么静静的躺着。脑子最开始是特别的清醒的,到了后边儿疼痛减轻了,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因为月事来了,人也变得惊醒了起来。程容简的手机响起来时她就醒了过来。天色微明,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程容简很快就轻轻的揭开了被子下了床。
江光光刚动了动睁开眼程容简就发觉了,他看了看时间,柔声说:“睡吧,还早着。”
秋天的天气比夏天的短了些,五点多。天色还未亮。
江光光的脑子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哑着声音问道:“有事儿吗?”
程容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替她拉了拉被子,说:“有批货到了,我得去看看。”
江光光就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程容简的动作是很快的,没多时就关了灯出去了。江光光原本就没清醒过来,没多时也睡了过去。
江光光第二天起来时程容简还没有回来,吃了早餐,阿姨就给她倒了一杯红糖姜水。
江光光一愣,随即想起估计是程容简走时吩咐的,有些儿不太自在的抽了抽鼻子,对阿姨说了声谢谢。
可乐他们难得回来,江光光是得过去的。她过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苟三正在晒药草,老赵头则是在一旁帮着忙。而可乐和田鼠已经不在了。
见着江光光,苟三就热情的打招呼:“过来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江光光将在巷口买的水果递给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苟三随意的将水果丢在一旁。说:“以为你不来了,说是要出去逛逛。两人拎着东西出去了。”
估计是去老巫那儿了,江光光就点点头,蹲着也帮忙那些药草来。
最近苟三像是转业了似的,院子里经常都在晒这些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儿。江光光边弄着边问道:“你弄这些干什么?”
苟三哼哼了一声,说:“能干什么?卖呗。你没见我最近都揭不开锅了?”
自从搬来这边后,他是没再接过任何的生意的。他这话里多少是有些抱怨的成分的,江光光这下就不吭声儿了。
苟三心里有气,也不搭理她,和老赵头聊起了天来。
他一向都是能说会道的,老赵头的话原本是不多的,这下竟然还真的和他聊了起来。江光光被彻底的晾在了一边。
晒完药草不见可乐和田鼠回来,她就给可乐打了电话。但却并没有人接。江光光闲着没事,知道他们在老巫那边,打了声招呼就出门找他们去了。
小院离老巫的诊所并不是很远,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太平的缘故,诊所门口竟然是安安静静的。大白天的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打开。
老巫的生意一直都挺好的,他的嘴严,也不多事。有见不得人的伤来他这儿。他要是能处理,什么都不会问就会处理好。在圈子里是有些名气的。
老巫有事时也会不接待病人,江光光并没有多想,上前敲了敲门。屋子里没有窗子,里边儿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人。
里边儿并没有声音传出来,江光光又敲了敲,这次里边儿倒是很快传出了老巫的声音:“进来。”
他的声音又哑又沉的,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江光光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有些乱,地上扔了些药盒烟蒂等垃圾。不远处摆单人床,是平常他做手术的地方。是用床单和外边儿隔着的,没人的时候是拉开的。遮着就证明里边儿有人。
江光光见床单是拉着的,就叫了一声老巫。
老巫的很快从帘子后面传了出来,问道:“什么事?今天不看病。”他是有些儿怪的,虽是说着话,但人却并没有出来。声音听着也有些不太对劲,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江光光的心里疑惑,边走过去边说道:“我不是来看病的,我过来看看可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到了帘子旁,伸手撩开了帘子。只是这一撩开,她就后悔了。
黑漆漆的硬物抵在了她的腰间,陆孜柇的一双眼眸漆黑明亮,阴柔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这边只有一盏幽黄的灯,江光光早已适应了屋子里黯淡的光线,一眼就看到了他那被血浸湿的腰部。
而老巫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被扔在墙角。要不是一身白大褂显眼,压根就注意不到。
陆孜柇的脸上是带着戾气的,眼神冷漠,见门是半开着的。抿了抿唇,说:“去把门反锁上,别想耍花样。”
他的语气是带着警告的,手在扳机上,木仓口指着江光光。说着看了看角落里的老巫,意思不言而喻。
江光光压根就没想到他会受伤在这儿,定了定神,举起了双手来,一步步的朝着门边走去。
陆孜柇是有些不耐烦的,一手捂在伤口处。说:“动作快点儿。”
外边儿的整条街都是空荡荡的,就算是想求救也找不着人。江光光的脑子里滚过无数个念头,在陆孜柇的紧盯之下将门给反锁了起来。
陆孜柇这才松了口气儿,靠在了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儿,说:“拿药过来,替我把伤口的血止住。”
他的里边儿穿的是一件白衬衫,伤口是经过简单的处理,但应该是又扯开了,从纱布上浸出的血又浸到了衬衫上。
他应该是疼得很厉害的,退后身体靠在了里边儿的墙上。木仓口不再对着江光光,而是对准了边儿上的老巫。他这是想用老巫来威胁江光光。
大抵是早见惯了他的无耻,江光光很镇定。粗粗的往不远处摆着各种药瓶的木柜上看了一眼,说:“我不会,你放了他。绑着我,让他替你包扎伤口。”
陆孜柇的一双眼睛盯着她,冷笑了一声,说:“不会是么?那倒是好说,我往他的身上弄出几个口儿来,你估计就什么都会了。”
他说着将木仓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来,直接的抵到了老巫的肩上。阴恻恻的一笑,说:“你说,我要是废了他的手,他这手以后还能不能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