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低矮的木篱笆环绕着这个有些奇怪的小小村子,离村子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是一处小小树林,面积也就比村子大上那么一点。附近并没有水源的存在,也看不出是否有病毒种前来攻击过的痕迹。总得来说,这里看起来还是很和平的。
苏行站在距离村子三百米左右的一处小山丘上,藏身于几丛低矮灌木中。团子从身体里挤出了几个微型侦察单位正在村子里头进行一次彻底的排查。
虽然这村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在这距离防线最多只有六七十公里的地方有这么一个村子,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了。更何况,苏行刚刚跑了那么远的路程,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类生活过的痕迹。而它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让苏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团子正在做实况说明:“这个村子里住着的家伙都是来自各个次级亚空间的,他们全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普通人,或者说普通妖怪。他们是被安置在这里,隔着固定的时间就要往前方防线输送物资。”
说着说着,团子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村子小成这样,撑死也就五六十号人,外加两头老毛驴。周围又没有什么田地,能养活自己就是个奇迹了,哪来的那么多东西可往前面送?
可惜刚刚探听的对话也是语焉不详,不过他倒是知道了,这个村子里领头的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儿妖怪。
接下来的探察让两人越来越觉得这村里充满了微妙的不协调感。从表面上看,虽然有着来自各个时代的建筑和居民同时存在于这里,不过他们生活的还算和谐,没有什么争吵,也没有什么妖怪与人类之间的冲突。就好像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一般。
可是仔细扫描之后,这些建筑上就出现了许多很是怪异的地方。就比如说那几座茅草屋,扫描结果显示,构成它的那些稻草在外形上是一模一样的,这种相似度甚至已经达到了大多数光学显微镜识别的极限。又好比那位于村子中间的两座砖木结构房子,它们干脆就是一体化成型的,墙面上的砖块结构都只是些表象。
还有那些村民的行为举止中也都带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们太整齐了。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他们每次迈出的脚步之间距离必定是绝对精确的五十厘米,甚至就连他们手臂摆动的幅度,微笑时嘴角翘起的弧度,说话时候的吐字速度,全都是一样的。
就好像有人规定好了这一切,而他们全然不知。
“小白,你怎么看?”苏行蹲在一块石头上,有些挠头。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可仔细想想,就会觉得令人毛骨悚然。这还只是注意到的怪异之处,那些没注意到的呢?造成这种情况的到底是某种超凡力量还是这个地方的自身原因呢?
至于刚刚他给这地方上了个鉴定的结果,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提示有某种神秘力量正在微弱地影响着大地。
“能做到这种影响的,肯定是某种具备导向性的领域力量。”团子言之凿凿,“只有这种力量才能够让这么多人按照某种规定好的模式进行行动,而他们还是认为一切正常。”他有些疑惑的转了几圈,“可是这种力量正常情况下是用在战场上的啊,用来保证军队的秩序与士气,谁会吃饱了撑得一直开着领域去影响一个村子里头的几十个普通人?这完全说不通啊。”
对于团子的话,苏行也表示了赞同。领域这东西他自己也有,火狐自带的熔岩领域其实就是一个正常领域的缩水版,就这样还要拼了命的烧魔力,这村子少说也有个大几千平方米,这么大的面积再加上这么长的时间,既没有必要,这消耗也是要上天。
“那么我们还要进去吗?”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谁知道这里头的力量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万一它除了对行为上的统一化之外,还有在精神层面上的潜移默化,那可就麻烦了。
“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我的微型侦察单位并没有受到影响,这说明可能存在的力量还没有超出某个上限而能够控制非生命体。既然这样,你只要保持着领主级的力量,就完全可以无视它。”团子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觉得还有很多种可能性也能够造成这种结果,领域力量可能只是我们想多了。再怎么说,我也不觉得他们有这么大的手笔来对这个一点也不重要的地方进行这么麻烦的操作。要知道这就相当于将一个领主级生物彻底钉死在这破地方了啊!”
至于会不会是神明的力量,他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一点。因为他没有在村子里发现任何一个神像或者祭坛之类的东西。
除了领域力量之外还有别的可能?苏行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精神暗示、芯片植入、或者是在食物和饮水里头下了精神控制药物什么的,都是很有可能的啊!再想得夸张一些,说不定这个村子就是个大号陷阱,专门用来吸引病毒种的攻击,然后就会有伏兵冲出来。
他把自己的猜测和团子一说,居然还得到了他的赞同。
“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必要冒着这种风险进去,反正你可以随时返回现实世界,只不过下次进来会不会在这里就不知道了。”一直忘了说,第一层面实际上也是有自己的自转运动的,而且与现实世界具有微妙的错开,只有那些荒漠的空间坐标才是稳定的。
“不过这么难得能找到一个能够交流的地方,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啊。”
团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幻象能力范围不是已经扩大到了原来的一百倍,完全可以搞出个病毒种攻城啊。试探一下这个村子到底有没有什么隐藏力量,不就行了。”
苏行一拍巴掌,“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