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阵不是工业流水线，而是一种更贴近于艺术的东西。别说是我，就算伊洛那个工业党，他也要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结合风向、水流、地形等多方面因素考虑，才能布置魔法阵。如果我不负责任地直接画图纸，结果必定会出问题。浪费材料还是小事，就怕来个爆炸什么的——你是不死身，你那些手下总不会也都是不死身吧。”

洛克顿时哑巴了，过了许久，他才发了一个“叹息”的表情，然后说：“既然这样的话，能不能设计一个规模小一点的魔法阵？”

“要多小？”

“直径不超过一千米的那种——不，还是稳妥点，直径八百米这个等级吧。”

埃里克有些纳闷，说：“规模越小设计起来越简单，但规模越小，有效范围也就越小，你不是希望大范围收集寒潮的吗？”

“既然没办法大范围，那就只好改变思路。我把‘罪人之城’变成魔法阵的模样，然后寻找寒潮猛烈的地方去收集，走一处收一处，权当愚公移山好了。”洛克轻描淡写地说，“效果有多大，我也不清楚。但是，做了总比不做好。”

“既然你连愚公移山都说出来了，那我也无话可说——设计费我就不收你的了。不过，我原本设计的魔法阵直径大概会有两千米，现在这个……有效范围大概只会有二三十里了。这山，你可有得移呢！”

“这比例不对吧！”因为这些年跟数字打交道很多，洛克立刻意识到数据上有问题。

“魔法阵的大小和有效范围之间，并不是线性关系。你不会因为现在工作只需要用到小学数学，就把非线性函数都忘了吧？”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洛克自嘲地笑了，然后有些惊讶地看到聊天频道里面刷出了许多“我也忘了”、“卧槽我也忘了”、“什么是‘非线性函数’？”、“学渣表示这个当年我就不懂”、“卧槽你连这个都不懂，怎么考上高中的？哦，小茄子（拉伊莎）你穿越的时候才刚上初中呢，不懂也很正常，不用介意……”

最后那段话是熊猫说的，作为穿越者中少数没有将科学知识扔掉的人（主要是帮伊洛编自动化程序的时候重新拾起来的），他一眼就看出来魔法阵大小和有效范围之间的关系，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别人竟然会看不懂。

“原来不仅仅手艺不练会荒废，就连科学知识也一样啊！”感叹了一句之后，熊猫关掉了聊天频道，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