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二人只有五步之遥,李虎拔出腰间长剑,就要上前,却见贾琮身后一道身影一闪而出,滑步迎向来人,与那平凉候府亲兵首领交叉而过。
众人甚至没有看清如何动手,只隐隐看到两团刀光自其腰间升起,而后那平凉候府亲兵首领一颗大好人头便腾空飞起。
无头尸体,又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三步,方轰然倒地。
这一幕,竟比之前火器强攻,更让赵昊等人心惊。
他们原本还准备趁着贾琮方火器用尽,新弹未填前强冲一波……
“贾琮,你可知你在干什么?”
赵昊深吸一口气后,看着贾琮肃声问道。
虽然今日之事并非他主导,但这一系人马素来皆以宣国公府马首是瞻。
他为这一个圈子内的顶头大哥,今日若灰溜溜的走了,宣国公府一脉的威望,非被他败干净不可。
然而赵昊之言,却好似根本没被贾琮听见一般,贾琮对郭郧下令道:“立刻派人前往锦衣卫衙门,召集南北镇抚司镇抚使,调集五百缇骑,半个时辰内,至此听命。另,派韩涛前往内阁,通知宁首辅,锦衣卫方面于皇子被害案方面有了线索发现,让他派人过来备案。再派人前往长安县衙、万年县衙,调出近十年来百姓状告平凉候府的卷宗。”
郭郧沉声一应:“喏!”
郭郧离去后,贾琮对面色接连变化的李虎道:“子重兄,劳你即刻前往军机阁,寻到开国公,告诉他提调扬威营的平凉候可能有变,意图谋反,让军机阁早做准备。”
李虎闻言,眼睛都发直了,直到贾琮挑了挑眉看他,他才回过神来,先看了眼对面憋屈的快要炸开的赵昊、蔡畅等人,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抖着肩膀应下了贾琮后,对身后面色古怪的屠承、左思等人挥手,大声道:“咱们走!说了今儿带你们来看好戏,一个个还不愿来,这会儿信了吧?老子的兄弟,岂是俗辈?”
屠承、左思等人目光怪异的看着贾琮,纷纷拱手一礼后,跟着李虎出了荣宁街转角,刚一没了身影,就听到一阵爆笑声传来。
屠承粗糙的声音清晰可闻:“我肏他娘的,肏攮的吴晗也有今天?他往日里就和疯狗一样,今天终于被打死了!过瘾!”
左思接道:“这肏攮的往日里做下多少黑心眼的混帐事,将我等贞元勋贵的名声败坏尽了。偏有些人为了收买人心,培养走狗,对这些恶行视而不见。今日却是终于遭到报应了!虎子,你这兄弟没说的,真狠,真牛逼!”
声音渐渐远去后,祭棚内的赵昊等人面色尽是铁青。
赵昊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贾琮。
成国公世子蔡畅至今还不敢相信贾琮的作为,他厉声吼道:“贾琮,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他娘……”
话未说尽,就见贾琮一下抬起手中火器对准了他的头部。
蔡畅见之鬼叫一声,一下躲到赵昊身后。
赵昊见之大怒,一把将他拖到身前,厉声道:“你让他杀!我倒看看,他敢杀不敢杀!”
蔡畅敢让他杀个锤子,他自忖虽比吴晗身份贵重些,但也贵重的有限。
贾琮敢杀吴晗,为何不敢杀他?
不过好在两个成国公府的人立刻上前,挡在蔡畅身前,他这才敢站直了,一回想之前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见周遭同伴们鄙弃的眼神,羞恼万分,站在自家亲随身后,大吼道:“贾琮,旁人怕你,我蔡畅不怕!你不过一个花魁生的下贱庶孽,也敢沐猴而冠逞凶?”
此言一出,旁人还好,赵昊和宋国公世子刘东却面色大变,心中大骂蠢货!
果不其然,就听贾琮淡淡道:“吾为天子钦封冠军侯,今日便是汝父蔡勇在此,也只与我平辈论交。既然你缺少起码的教养,口出不逊,我便替成国公教教你做人的礼数。来人,拿下,掌嘴。”
见赵昊等人就要开口,贾琮一个眼眸横过去,目光淡漠道:“若有胆敢阻拦者,一并成全!”
“你敢!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蔡畅几乎吓疯了,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让他亲兵拦住展鹏和贾琮的亲兵。
然而,已经歌舞升平十多年的成国公府亲兵,如何会是展鹏和贾琮亲兵的对手。
展鹏下手根本不懂得留手,招招见血,再被一群持火器的亲兵逼住,成国公府的亲兵很快就落了下风,纷纷倒地。
展鹏当着赵昊等人的面,抓小鸡一样将蔡畅抓在手里,一通大耳刮子扇在嘴上,“啪啪”作响,没一会儿,蔡畅那张脸就肿得和猪头一样……
“够了!”
赵昊着实忍不下去,怒喝一声。
他这一喝,周边他们一众衙内齐齐上前一步,所带来的百余亲兵亦齐齐上前。
然而他们刚一动作,贾琮身后再度跃出六十余手持长形火器的火器兵。
纷纷抬起枪杆,对准赵昊一众人马。
赵昊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威逼,整个人状若疯虎,厉声吼道:“你敢杀我?只管来杀!”
贾琮对着郭郧伸出五指,而后骤然成拳。
郭郧见之,对着身后同样伸展五指,再握紧成拳。
六十长枪火器兵左起五人,同时瞄准赵昊一方的五人,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
无声巨响后,赵昊一方五人倒地身亡。
其他人面无人色,再无人敢动作。
贾琮一步步上前,看着赵昊,淡漠道:“赵昊,你最好明白一个道理,今日便是你父亲至此处,都没有资格让我住手。更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