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宜听了难免不自在,但很快就应道:“母后说的是,女儿想着谢翰林今日能对那样的女子待之以礼,哪日若是回过味来,会不会也对女儿爱护有加?”
“倒还显得他深情了?”太后笑道,仿佛方才的色厉内荏是假象,她宽慰道,“你若能想得开是最好,十日后他就要成亲了,到时你可别哭鼻子。”
十日后……是他的婚期!
她无能为力,无力回天。
他铁了心要娶那女子!为她改命途、且自新,可他可想过自己能否有苦海回身的那一天?
她亦是迷途中人,望哪天能够悟兰因。
乐宜郡主不敢去想十日后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下了定,过了六礼,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
无法想象他那般如皎月般无瑕的人穿着新郎官的吉服是个什么模样?
若是新娘是她就好了……
她现在算什么呢?以后她与他算什么?
她突然有些骇然,才意识到她竟从未想过放弃与他纠缠,即使他即将成为别人的新郎!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冷意顺着窗棂丝丝缕缕涌入室内,雨雾中的宫室雕梁画栋,在她看来却是一片愁云惨雾的景象。
乐宜手脚冰凉,忽然打了个寒颤。
她愿意等,有了这件事,不怕他再在她面前风轻云淡!
太后为她紧了紧交领,慈爱的目光中隐藏着算计。
乐宜止住了眼泪,脸上却有凄寂的神色,她忍着心中的疼痛,恨恨道:“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料他也不敢再对我冷眼相待。”
熬吧,熬过了他的大婚,再做打算。
她会常记他的好。
思念清清涟涟水中月。
更爱浓烈灼心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