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眉头拧了起来,“我可不敢喝。”
魏夫人很是莫名其妙,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无论如何这么看来,谢云霁应该是不可能休妻的。
妻子打了丈夫,这多么匪夷所思啊!
墨兰没去街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看宋旎欢不领情的冷淡模样,终是没忍住,不依不饶道:“谢茗说公子说了,要看着您喝完。少夫人,公子这些日子很是繁忙,被琅琊王氏的案子牵着走,挺不容易的,他劳心劳力的,没和您说,您不能一点也不心疼他呀,公子抽空都遣人来给您送药呢。”
提到药,宋旎欢就气恼的很,自己像个猴,完全是让他看戏呢,她斥道:“你知道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觉得我待他不好,那他又何尝真心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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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鲜少发脾气,这么一发作,在场的人都静默了。
魏夫人深知夫妻俩闹别扭,别人是参与不进去的,再看谢云霁这个事主都挨了婆娘巴掌还如此体贴,心道自己就不该来,便讪讪离去了。
晚间,谢云霁回到谢府,便被叫去了上房。
脸上的巴掌印子冰敷的及时,消退了些,她抡起的那一巴掌真是使足了力气。
谢老爷果然过问了此事,谢云霁知道自己无法解释,只得垂首听训。
就一句话,他不可能为此休妻。
但为了平复父亲的愤怒,他也只得先不去看宋旎欢。
也好,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等冷静下来了,他不信这三年的点滴一点都不能让她留恋。
走过青湖,路过流风院,谢云霁望着那灯如点豆,心中又闷又痛。
*
霜华一脸愁容地对少夫人说道:“少夫人,您真的不打算向公子服个软吗?他已经在书房睡了好几天了。”
伺候在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是知道的,谢云霁与宋旎欢自成婚起是夜夜宿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夫妻分房睡,不知羡煞了多少妇人。
夫妻之间吵吵架拌拌嘴很正常,可若是让公子一直在书房睡,就免不得离心了呀。
从那日后墨兰就决定不再多嘴,可看着公子路过流风院而不入时落寞的眼神,她便想再劝劝。
宋旎欢却从妆台前站了起来,挥了挥手道:“不用说了,墨兰,你去绸缎庄子里帮我问问先前我订的那匹布料怎么还没来?”
“别把这事交给小丫鬟,她们说话没你有力度,那布料抢手得很,若是来了,可别叫掌柜的偷摸地给别人送去。”
墨兰叹了口气,应了声便出门去了,嘀嘀咕咕道:“什么人能将谢府订的东西往旁人后面排啊……”
待墨兰走后,霜华便走上前来。
如今谢云霁并不允许她私自出府,她若想查些什么或者知道外面的近况,实在是步履维艰。
“你使些银子,去好的医馆,将这交给大夫,让大夫看看可有什么药能治。”宋旎欢道。
而后将手中沉甸甸的锦囊放在霜华手心。
她努力回忆了当年在馥娆庭吃的药,但是不通药理,想了半天也只想到几味,希望能遇上个神医,有所启发,开些恢复记忆的药来。
“好,奴婢知道了。”霜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锦囊收起来,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少夫人,公子总宿在书房,您真不怕夫妻离心么?”
宋旎欢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其实不是谢云霁不来她这里睡,而是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分开。
那一日回到谢府之后,他便主动将院子让给了她。
也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用时间来慢慢冲淡发生过的事吧。
想到这里,宋旎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失落,也有释然。
这样也好,毕竟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去调整自己的心态。
冷静下来后,她想过了,谢云霁并非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他已然是世人眼中的好丈夫了,他也极力在演好一个好丈夫。
三年多的冷眼旁观,让她感到害怕和不安。
是怎样的心机才能够明知道她不是姜瑶,还装作不知,明知道她不能有孩子,还眼睁睁看着她吃药……
而谢檀,又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切呢,关于和谢檀的过往,她想了许久,明白过来谢檀就是记忆中那个为她燃放了漫天烟花的少年。
记忆中的画面逐渐拼凑成形,少年的眉眼风流,笑容恣意,却是满头银发。
想起谢檀,有种轻柔又缠绕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唇角攀上淡淡的笑意。
而想起谢云霁,却是痛的刻骨铭心。
日头西斜,霜华也回来了,怀中有一包药,她低声道:“少夫人,我问了好几个医馆,大夫说得都差不多,说您若不是中毒了并不需要什么对症的解药,而是用这些有助于记忆恢复的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