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关押候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谢檀带一部分人挥师北上,一路上见到的和听到的各有不同,讳莫如深又诡谲。
他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天下要乱了。
日夜疾驰仍不嫌累。
这一路上,他不敢去想和她的回忆,那些回忆太短暂,想的多了便有一种不真实,他怕他记不清到底是回忆还是他的幻觉。
他又恨自己记得太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与他的少年时光短暂的交汇,都牢牢刻在他脑海里。
他记得她在山路口送他出云京的模样,将身上的珠宝首饰都塞到他怀里,哭着让他快走。
他听了她的话,努力跑着,跑着……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她的红唇翕盒……
她到底说了什么?!
谢檀将马力催到最大,身后的精锐部队已落后他一大截。
他已经来不及了。
就像多年前那样,眼看着宋家覆灭,宋旎欢被拘走,却来不及做什么。
这种歉疚日夜灼烧着他的心,无奈又无望,在北境这样卖命,却还是……与她失之交臂,甚至阴阳两隔?
若是在得知她生病时,就去往云京呢?会不会她就不会死了!?
上回是没能力救她,这回却是犹疑不决,当真是坐以待毙,他真是活该!
悔恨莫及!无比挫败!
心里的哀痛愈发难捱,破云照下来的光柱刺眼的很,谢檀抹了把脸,手上有湿意。
在见到她之前的每一刻都是痛苦的煎熬,他狠狠抽了马臀,继续向云京方向疾驰狂奔。
在人和马都要力竭的时候,终于抵达了云京城。
这回回来,与之前离开时的心境并无多大差别,皆是哀大莫过于心死。
云京城只进不出,街上巡逻的兵卫没有了,街上的人们脸上都带着惶恐之色,整座城压抑得如同雪夜里厚重的夜空。
谢檀命一部分人驻军城外,一部分人与他一同乔装进城。
早守在城门处的两个探子悄无声息地与谢檀会合。
“将军!将军!”瘦小的探子压低声音道,“六皇子根本没去叶城支援,他在内宫挟持了圣上,意图谋反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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