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拽着车厢狂奔起来,车里传来女子的惊呼声,眼看着车厢被颠的左摇右晃,随时都可能倾覆。
事发突然,禁军们刚反应过来也眼见来不及,人哪有马跑得快,只得提刀在后面使劲儿追。
宋旎欢在马车里简直要被晃散架了,今儿一早从慈幼所出来,要进宫来看澜止来着,谁知这马发了疯,此刻嘶鸣着狂奔,正在她绝望之时,只听车厢外一阵尖锐的哨子声传来,马车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而后便有禁军赶了过来,马车彻底被逼停。
她狼狈不堪地从车里往外爬,只觉得头晕目眩,白着张脸掀开车帘子,就看到了一个韶华女子,脖领上挂着一个精巧的哨子,正抱着还在喷气的马头,垫着脚凑近马的耳畔不知在说着什么。
随着她的低吟,方才还暴烈的马儿眼瞅着变得温驯。
此时宫廷禁军赶到,领头的那个阴沉着脸抽出了刀,刀刃的寒光锐利,冲着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马儿高高扬起。
那个女子却直接挡在了马儿面前,冷定问道:“你要杀它?”
“这畜生惊了宋娘子尊驾!不杀它杀谁?”禁军首领愤怒道。
宋旎欢时常进出宫门,她是皇帝心上的人,这是宫廷禁军中心照不宣的事。
马险些伤了皇帝的心上人,这还了得?!
“马又没伤人,凭什么杀它?”
二人正争执不休,宋旎欢忙走过来,道:“邓统领,我没事,一大早的别见血,不吉利。”
又转向风眠道:“多谢您救命之恩,要怎么报答您呢?”
风眠一直记得,那天晨光熹微,那女子单薄瘦弱,也许是惊马之事惊魂未定,冷白的面颊上泛起一抹潮红,更显容色妩媚,与清冷淡漠的神情极不相称。
一双眼睛明摄人,却平静如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感。
风眠心里有种预感,这就是谢檀这些年来一直在等的人。
不知他是否得偿所愿了?
*
“她便是谢檀曾经在民间的……妻子么?”宋旎欢问道。
“还是带着孩子来的?那孩子多大了?”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