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旎欢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立刻见到谢檀,亲口告诉他不必如此费心费力,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身的问题,理应由她来承担责任。
今时不同往日,即使他说过以后要萧元凛继位,但以后的事太遥远谁有说得准呢,况且世间男子谁不想留下自己的子嗣……他坐到了如今位置,想有自己的孩子,这很正常。
他为她付出太多了,有这几个月的纯粹的情爱,足够了。
哪怕是……他要和别人欢好,她也认了。
在太医院门口,宋旎欢收了伞往里走去,刚迈进门槛,就闻见淡淡的药味,大堂正中间挂着很大的一个“悬壶济世”提匾,还有高至屋顶的密密麻麻的药柜子,另一边的炉灶上咕咕噜噜地煎着药。
宋旎欢往里走去,只见那银发青年在高高的药柜前坐着,手边是翻了一半的医书,那医书陈旧,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像是古籍。
他刚写完方子,视线落在药方上,正对照着古籍在灯下仔细查看,一会儿拿起手边的药放在鼻子前细嗅,又将药放在秤盘上秤。
一举一动像模像样,宋旎欢一时觉得如果他不做皇帝,或许是个名医呢。
谢檀的眉头始终紧蹙着,太认真,都没有听到有人来,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陛下。”霜华轻声唤道。
谢檀这才抬起头来,仍是冷淡的神色,却在看到宋旎欢时,凉薄的眼眸中有了笑意,“你怎么上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