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骑从羌军阵中跃出。只见来人面目凶恶,络腮须,"chiluo"着上身,露出虬结般的肌肉,正是此前领军追击姜维的丹顿。随着他的出现,羌人阵中顿时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喔!是丹顿啊!”
“这么勇壮,果然是参狼第一勇士啊!”
马岱横枪大笑道:“真是有趣啊,如此,就由凉州马岱会你一会。”马岱武功高强,手中一杆银枪只在乃兄锦马超之下,可谓名闻西北。
他正要策马上前,雅丹突然喊道:“马将军且慢!须知阵前单挑也是有规矩,向来由主将对主将,副将对副将。你与我家大王都是成名多年的英雄人物,我家大王自重身份,不愿轻易上场,故而只派了丹顿应战。怎么,马将军手下可是缺乏善战之人,要亲自下场比试吗?”
他这番话明褒暗贬,表面上说马岱是成名多年的英雄,暗地里却暗讽他以主将之尊对阵己方副将,可谓是以大欺小,破坏了单挑的规矩。
雅木吉闻言捏须哈哈大笑,神情极为得意。
“可恶!”马岱登时大怒。
扶风马氏有枪法传世,马家后代莫不是武艺高强之辈。只是这十年间,前后数番明争暗斗,族中男丁除了马超和马岱外,已然或死或伤或走,可谓消亡殆尽。
“若有马休马铁,或者庞德一人在此,哪里轮得到这厮在此聒噪!”马岱心头火气,但形势如此,他已被雅丹的话死死拿住,辩驳不得,直恨得要把银牙咬碎。
就在此时,一直在两军对峙阵前沉默不语的姜维蓦地转向马岱,高声道:“在此先行谢过马将军高义。不过既然此事涉及在下,就由在下应战便是。”
马岱寻声望去,只见眼前的姜维年纪轻轻,着实看不出武艺高低;再看他浑身浴血,怕是许久不曾歇息,也不知是否还行有余力。那丹顿是参狼羌著名的勇士,马岱也是听说过的,他怕姜维不敌,正要劝说几句。姜维已是转过身子,面朝敌阵缓缓行去。
丹顿也是徐徐策马而来。他是部族里出了名的力士,使得一把精铁狼牙棒,重五十来斤,这般兵器,休说是参狼羌部,便是放在所有羌氐诸部里,也是数得上号的大杀器。这般一棒砸将下去,运气好些的折条手臂大腿,运气差些的,只怕连脑浆脏器都要迸裂开来。
丹顿看着对面的姜维年不过二十,嘴上尚未长出毛来,心中颇有些轻蔑。昨日见识了他逃跑的功夫,那真如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也不知道他手上的功夫,有没有脚上功夫一半了得。
他一催马儿,马儿希律律打着鼻响,快速上前。
这厢姜维也已提枪跃马,迎着丹顿飞驰而来。
小白马自是神骏,丹顿的坐骑也是百里挑一,两匹马儿蹄下生风,转瞬就到跟前,眼看再一个马身距离就要撞上,两人忽然双双勒马而停。
姜维横枪立马,喝道:“我乃天水姜伯约是也,何人敢来一战!”
丹顿瞪眼道:“姜维小儿,识得你家丹顿爷爷手中的狼牙棒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