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闻言不禁皱了皱眉,虽然唐昧说是谣言的缘故,但是他自己心中清楚,这是杀戮太重的缘故。
想着,不禁闷闷不乐道:“自寡人抵达江东后,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也没有残杀任何一个百姓,为何百姓对寡人害怕如斯!”
群臣闻言,全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开口。然后他们的视线却若有若无的,向为首的柱国昭雎、司马唐昧看去。
负责杀人的,就是他们两个。
但是,见他们眼神飘忽,而楚王心中不痛快,更加不敢说话了。
此时,众人后侧的文雀走到群臣中间,长拜道:“大王,臣文雀冒死以闻。”
熊槐一怔,愣愣的看着殿中的文雀。
这是他第二次见文雀了,上一次还是两年前越国亡国之后,在郢都接见越国群臣时,匆匆见了一次。
他知道文雀这个人,其乃是越国文氏一脉的族长,乃楚国宛城令,越国大夫文种之后。越王勾践灭吴之后,虽然杀掉了文种,但是却予以厚葬,而文种一脉也因此在越国开枝散叶。
正是因为文氏一脉与楚国的特殊渊源,甚至楚国内部现在还有一个文氏家族,故而熊槐在上次接见越国群臣之时,给予了文雀极高的礼遇,让他紧随越侯慵而立,他在越地贵族之中,地位仅次于越侯慵。
此时见文雀开口,熊槐愣神之后,立即开口道:“贤卿有何话说,尽管道来,寡人洗耳恭听。”
文雀拜了一拜,然后直起身体道:“大王,臣闻之,用律法治理国家,杀人虽众,百姓却不会对杀人的感到畏惧,只会对律法保持敬畏,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就跟大王不久前赐死那些私通叛国的罪臣一样,杀人虽重,但是国中群臣百姓却没有感到畏惧,而是赞扬大王仁义。
臣又闻之,杀人不依据律法,不管有罪没罪,全都一杀了之。这样的国君,别说普通百姓害怕,就是亲近的大臣也怕,别说亲近的大臣,就是鬼神那也害怕,从而避而远之。
百姓恐惧,大臣不亲,鬼神不庇,这正是亡国的征兆啊。”
熊槐闻言,脸色一白,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另一边,昭雎不为所动,而唐昧脸色瞬间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