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龙舒君干了他们一直想干,却又不敢干的事。
至于其他人···
陈轸想起正在郢都养老的太傅环渊来,然后又想起太子的嫡亲弟弟公子彘,接着又想起公子平之师,太学祭酒申子,还想起了太子的舅舅南后的哥哥南公来。
这些人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去劝说太子,然后将太子劝入正途。
想着,陈轸一抬头,正欲再次谏言,却迎上了楚王那冰冷的双眼,以及冷漠的脸色。
陈轸一惊。
自己能想到的事,难道大王能想不到,但现在大王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做,连召见太傅环渊与南公的意思都没有!
大王这是···
大王坐视龙舒君鼓动太子,这有岂是正常的父亲对儿子的态度,又岂是国君对储君的态度。
这一刻,陈轸突然想到了很多,原本许多他不愿意想的事情,现在,他也想通了。
他想起此刻聚拢在太子身边的那些人,顿时明白了。
想通之后,他本想再次进言,以保全楚王的仁德以及美名。
但,他一想起那些聚在太子横身边的人,又将话咽了下去。
现在已经迟了。
想着,陈轸一脸落寞的拱手叹道:“大王英明!”
熊槐闻言,笑了笑,然后挥手让陈轸退下。
陈轸离去后,熊槐想起陈轸刚刚禀报的,太子横广结贵族豪杰的事情,顿时长长一叹:“太子,寡人可是从来都没有逼你,太子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选的,日后九泉之下,你我父子再见之时,你可不要怪寡人。
因为寡人除了是你的父亲,更是楚王,而你除了寡人的儿子,更是楚国的公子甚至太子,寡人要对楚国负责,而你也需要对楚国负责!”
顿了顿,熊槐又叹道:“老子云:功成事遂,百姓皆曰‘我自然’。此时此刻,寡人已经能体味老子学说三分真意。
可惜···可惜的是,寡人明白的太晚,吃了读书少的亏,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父子失和,其罪在我,不在太子!
日后,九泉之下,若是王后带着子横与子兰来见寡人,那寡人又有何面目再见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