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主人的记忆,燕轻风对这桩婚约是有些记忆,但也仅是如此,对于婚约是怎么定下的,燕轻风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不知道?”
尘心有些讶异,但还是说道:“太后与你母亲是闺中蜜友,那时候太后还只是皇子妃,瑞安王又仅仅比你虚长几岁,在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
“行行行,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肯定是很老套的指腹为婚,太后与我娘感情好,所以相约生儿为兄弟,生女为夫妻,我说得没错吧?”
燕轻风微微抽搐,感觉自己就不该问,因为尘心一开口她就知道结尾了,纯属就是老一套的把戏,古代时期的人们向来喜欢这么玩。
“你只说对了一半!”
“哦?怎么说?”燕轻风心生好奇。
“瑞安王是皇子龙孙,就算太后与你娘感情深厚,可以婚姻大事也轮不到太后做主,毕竟那时候太后还只是个皇子妃,她没有那样的权力。”
“那究竟因何而促成?”这回燕轻风真的好奇了。
“瑞安王儿时是个非常好动的皇子,一次,瑞安王趁着奴才不在偷偷爬树,结果从树上掉下来,当时你娘正好经过,为了接住掉下来的瑞安王,你娘显些滑胎,太后心生感激,所以与皇祖(楚白月祖父)谏言,便与你娘定下这门亲事。”
听完之后,燕轻风讽嘲的勾起唇角:“我就说瑞安王高高在上,他若不想娶一个女人为何不直接退婚,原来有这份恩情存在,他若不想当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婚他就不能退,但偏偏,他不喜欢我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所以顺了柳姨娘他们的意,这便有了代嫁之说。”
“不管如何,你们都达到目的了,他不想娶,你也不见得想嫁。”尘心意有所指。
闻言,燕轻风只是浅笑不语,在尘心面前,她的面具已经摘下,所以有些事也没有必要否认。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许多原本准备参加婚礼的宾客突然收到通知,没有任何解释,只有一句:婚礼取消了!
为此,上京满城风雨,甚至有人传出,这一切都是因为燕轻风被山贼掳掠,可能已经不是清白女子,所以楚白月临门一脚,转而放弃这门亲事。
“简直是胡说八道!”
听闻尘心传回来的消息,唐伯震很是生气。
一旁,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亦是皱着眉头,而他正是唐伯震的儿子,燕轻风的舅舅,唐山阎。
“父亲,只是一些流言蜚语,您别放在心上,气坏身子可不值当,而且您也怪不得百姓们这般言论,要知道,从头到尾别人都以为今日是轻风与瑞安王的大婚,没有人知道燕如烟代嫁的事,所以婚事告吹,舆论指向轻风也很正常。”
“正常?”
唐伯震冷冷一哼:“哪里正常了?此事老夫让尘心特意了解过,从轻风被绑架到回来,尚书府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是说,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可是婚约刚取消就传出轻风曾被绑架的事,还说轻风被轻薄了,你觉得这里面没有猫腻吗?”
唐山阎眉心蹙紧:“您的意思是有人特地把轻风的事情传出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寒光从唐伯震的眼底闪过,转而又道:“尘心,这事你没告诉轻风那丫头吧?”
尘心犹豫片响,然后才道:“老爷子,其实尘心觉得告诉表小姐也无妨,表小姐虽然看来怯懦无能,可是她并没有您想象的那般脆弱,否则她也不会明知道柳姨娘与燕如烟对她不利,她还是回到尚书府。”
唐伯震一愣,随即便摇头:“你错了,她不是不脆弱,只是脆弱也没办法,她与楼儿姐弟情深,担心自己不回去,楼儿一个又瞎又残的人没办法生存。”
“……”
尘心无语,心想腹诽:那才不是真正的燕轻风呢!
燕轻风虽然在乎燕文楼,但她绝对不是懦弱的女子,只是这事尘心答应过燕轻风不说,从旁提醒唐伯震又不信,那他就只能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