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坐在小亭之中假寐,小亭外,琴师的手指轻轻地波动身前的琴弦,琴音扰动绕梁悠转,就似和在风中轻摇。
亭旁的池塘里,鱼儿在水中游弋,使得水面泛起一阵阵水波,惊扰了平和的波光。
和风细细,卷动着韩王的衣角,一切都似乎悠然平和。
一个人从院外走了进来,宫卫没有拦着,显然是得到了韩王的应允。
随着那人的走进,琴师的琴声停了下来,使得小院一静。
“别停,继续。”韩王的声音传来。
琴师惊慌地点了点头,继续将手放在琴上弹奏。
韩王却似乎不像他表面上的这般平静,手中竹简毫无规律地摇着,看得出他心中的急躁,琴音也平和不了。
走进来的人站在亭子前,半跪了下来,两手托在身前,一卷文简放在上面。
“大王,赵情。”
“嗯。”韩王手中的竹简不再摇动,停了下来,将竹简放在桌上伸出了一只手。
“呈上来吧。”
半跪着的人躬身起身,低着头走到韩王的近前,将文简放在了韩王的手中,就又后退了几步回去,跪在那不再说话。
琴音轻晃,韩王拿过文简,慢慢地摊了开来。
静静地看过竹简上的文字,韩王发出了一声苦笑。
应该是一声苦笑,或者说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声。
这个结果他该猜得到,只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燕国联秦,起兵攻赵,成合围之势,赵国难有胜算。
只是秦国一军,就算韩国联合赵国也难有一战之力,何况还有燕国。
韩国终究只是七国之末,却居于天下中枢。
手中无有军力,到头来不过只能任人摆布,敢怒不敢言罢。
“大王?”半跪在那的人抬起了头,试探地问道:“大王,我等如何做?”
他该是韩王的亲信,虽然多了一句嘴,但是韩王也并没有发怒。
只是颓然地靠坐在自己的桌岸边,听着琴声扰动,水波不止。
无力施为,还能如何做?
韩王最终是下了决定,韩国他要保全,也只有这一路可选。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