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过甚。”
嬴政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在棋盒中拿起了一颗黑子轻轻的放下,发出一声低闷的声音,落入棋盘之中。
“何为用兵过甚?”
“这天下百年烽火战乱,是为用兵不甚?”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神逼人:“要想再不用兵,这天下只能有一国一君。”
黑数过白。
“所以,韩国,必当消泯。”
老人拿着手中的白子再难落下,已是败局,棋局已经尽碎,即使在走下去也无意义了。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大王,专治强敌即可,弱敌屈兵而威服,亦能所得共治,何必非要倾国而损民。”
“这万民早已难经征战,少些征伐岂不亦有益国中?”
嬴政看着这必胜之局,突然说道。
“国尉,顾先生曾经教过我一句话,我觉得用于这当今时局,却是最好的解法。”
“丧将吗?”老人摸着自己的胡须,微叹了一声。
丧将其人,他亦常有听闻,从那千字文和治军之道来看,此人是有良才的。
“不知是何话?”
“破而后立。”嬴政说出了这四个字。
将手边的黑棋盒推开:“国尉,你输了。”
老人神色垂颓地看着棋盘之中,手中的白子久久不能落下。
破而后立。
难道真要那山河破碎,万民流离,才能重整此世?
这当世,真的没有一个人逃得了?
很久老人才将白子放回了棋盒之中,站起了身:“大王棋艺精进快速,老夫不堪博弈矣。”
“国尉过谦了,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