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也有点抓耳挠腮,说不应该啊,这死人对食物的味道,肯定有本能反应,算了,加码。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根贡香,跟扔手雷似得扔到了糖旁边去了。
嚯,他出手还挺大方的,那是玉檀香,味道发甜,祭祀小孩儿很合适,闻着醇厚,估摸着挺贵的。
那玉檀香点了半天,还是没动静,我就说二师哥你行不行啊?我脖子不行了。
兔爷觉得很没面子,就强词夺理的说你懂个屁,武先生商行都说这个能引小孩儿鬼,错不了,不是不来,时候未到。给我hold住了。
我没法子,就干等着,可眼角余光,正看见眼前有一双绣花鞋,正站在我后面。
这一下我后脑勺都给炸了,卧槽,闹半天是我们弄错了——那个小脚,不是小孩儿,是个裹脚的女人!
我当时就想把鞋拿下来,可一抬手,就觉得手动不了了——像是被什么又滑又腻的东西给缠住了。
头发!
我想喊兔爷,可那头发来的很快,不仅把我身上缠了,还把我嘴给塞住了。
一股子酸腐的味道,裹挟着头油味儿,熏得我差点没吐出来,我寻思大狐狸保不齐就是被这货的头发给缠窒息了。
而兔爷没回头,还专注的盯着贡香和大白兔,自言自语的说这几把啥情况,那小孩儿的嘴挺刁钻,可能是不馋,要不弄点玩具来。
弄个球,那货正玩儿着老子呢!
我就想把头发给弄开,可那头发实在太滑溜了,我根本用不上力气,就想伸腿踹一踹兔爷,可兔爷还是不为所动,气的我想把鞋拿下来敲他。
对了……我头上顶着鞋呢,要是鞋掉下来,活阴差的身份显露出来,这货肯定得怕我!
可是……咋把鞋弄掉,是个问题,鞋已经被头发跟我缠成一体的了,我也被勒的快喘不上气来了,兔爷还悠哉悠哉的说道,闲着没事,我给你来段freestyle……
指望兔爷是够呛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也不能让头发给缠死,我两手两脚运足了劲儿,“嗤”的一下,还真把那死人的头发给挣断了,整个人跟破茧成蝶一样,就给从头发堆里给摔出来了。
这一声巨响,才把兔爷给惊动了,他回头一瞅,不禁“卧槽”了一声,而这会儿我脑袋上的鞋也给掉了,立马把那个东西给震慑住了,那身影一晃,不见了。
我这才一边咳嗽,一边把嘴里的头发给刨出来了,还干呕了半天,说二师哥,那东西出去了。
那一排小小的脚印子,冲着门口过去了。
兔爷骂道,那玩意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必是活的不耐烦了,你等着,小爷非得好好教训教训那玩意儿不可!
说着,唰的一下把那个尺给抽出来了,顺着奔着门口就追。
院子里没有糯米粉,找不到脚印,我吐干净了之后,也追出去了,外面是没什么糯米粉的痕迹,可我闻的到糯米粉的味道,追着味道,我就望向了那棵大树,说二师哥,你瞧见了没有,鬼耳。
人们常说槐树招鬼,其实榆树才是最招鬼的,以前有翻山客(也就是盗墓贼的别称)去寻龙点穴探墓地,如果拿不住那里有没有墓地,就会去看周遭哪里有榆树。
只要附近有长着木耳的榆树,那刨开榆树附近,准有坟。
榆树还有个名字,叫缠鬼腿——它的根系很容易穿透了棺材,把尸体缠住。
一旦根底下有坟,榆树上必定长木耳,这种木耳是怨气化成的,绝对不能吃,我们管那种木耳叫鬼耳。
这个大榆树上有鬼耳,可就表示这底下有死人。
找到了根源就好说了,只要把这个榆树刨开,把弄出来烧了,这仇就算是报了——但凡害过命的死人,我们是不能留的,因为放过了这种死人它还会再去害别人,还是一样的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