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拒绝,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齐珩八成这次不会惯着她,且北雁等人定然会在耳边叨叨叨个不停。
就如现在——
白露表示:“自然是要办的,而且还要大办!主子这几年不在京城,倒是让西院那位出尽了风头。虽说王爷向来不让她插手府中人情往来之事,但到底有个娘家做靠山,满京城的达官贵胄家的女眷,哪个不与她熟识?您要是一直躲懒,那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怎么着了呢~”
凌雪也道:“正是这话,主子不耐烦挨个的见那些人,只是一直晾着人,到底传出去不大好听。主子您不在乎这些,却要为小郎多想想。反正都是要办的,不若趁此机会见一见那些人,也不必如何曲意逢迎,她们奉承您都来不及呢,哪里会上赶着讨您不开心呢。”
北雁最直接:“就是就是,必须得好好办,让她们看清楚,您才是咱们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
侍女们很是积极,可裴宝儿很是愁闷。
她一点都不想当这个王府的正儿八经的女主子啊!
多说无用,裴宝儿只得暂且应下此事,晚上睡着睡着却突然冒出来个想法,次日一早又将宋岩给喊了过来。
宋岩很是奇怪,王妃主子昨日看着像是毫不上心,若不是他和贴身侍婢们左一个右一个地劝,八成就要取消不办了的,怎么隔了一天却又换了张脸,还兴致勃勃地交待起各种细节来呢?
北雁也有些想不通,等到她听裴宝儿吩咐让她准备的东西和人,她便明白了。
她私下里便和白露咬耳朵,“王妃可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前仙子般的人儿,如今为着铺子上的事情居然这么上心。而且,王妃如今很少动笔,且从前看的那些个诗词歌赋的,摆在架子上都快积灰啦。”
白露倒没有怀疑什么,“兴许是前几年在民间日子艰苦,王妃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小郎,银钱上头总要锱铢必较些的。”
北雁还是为主子找了个借口:“兴许这女人做了母亲都会性情大变?我瞧着,凌雪姐姐也不似从前那么闷了。就是你,从前不是死活不愿碰针线的么,现如今给自家男人儿子做衣衫倒是勤快得很。”
两婢说笑了一通,便照着裴宝儿的吩咐办事去了。下帖子的下帖子,备礼的备礼,调教人的调教人,一时间,正院这头更是热闹,反衬着西院北院很是冷清。
到了五月初五这日,王府里人来人往,自然是热闹非凡。
满京城里几乎叫得出名号的都来了,就是没收到帖子的,都要备份礼送到王府。更有那厚脸皮的,直接攀着别的有帖子的人的交情蹭着过来了。
原因也简单,因为,这位裴王妃真的是个奇女子。
她的身世、地位自不必说了,就凭着她嫁了个了不得的夫君,但凡想在官场上有所建树的人都不敢得罪她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多数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