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是欲盖弥彰，弄巧成拙。

可笑他还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黎砚之和小妹到现在都没查到他头上，没想到这小子不过是心里有怀疑，就轻轻松松诈出了答案。

也难怪父亲才见过这小子没几面，就说这小子不是个好惹的人，疯得可怕，智商高得可怕，伪装起来能骗得过所有人，别人在他面前却伪装不了一点。

所幸这个孩子还有软肋，不然他怕是一个心情不好，就随随便便毁灭掉目光所及的一切。

笑够了，黎昀歪了歪头，话里带了几分玩味地说：

“多谢舅舅相告。”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还等黎昀走出大门，有一群黑衣保镖手持器械，从四面八方而来，将黎昀团团围住。

“这么晚了还走什么呢？就在舅舅这里住下吧。”

苏凌霄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却少了分温度，“反正舅舅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多的是地方给你。”

“孤家寡人？”

黎昀侧了侧脸，用眼尾扫他，而后慢条斯理道，“那你怎么还利用姜禾月，把一双儿女都杀死呢？”

对着他审视的眼神，那明明带着笑意，却如一把利刃要把自己剖开一样，再加上刚才的前车之鉴，苏凌霄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是该表露出自己的慌乱，还是疑惑，还是继续掩藏情绪。

可只是这一瞬间，他神色间的纠结和复杂情绪，早已被黎昀看穿。

“我的病友，就是那个被你女儿强行抢走骨髓、又差点杀死的可怜孩子，不久前调查了苏乾和苏洛微兄妹俩，并找到了他们共同爱上的女人姜禾月，有趣的是……她居然是我大舅资助的学生之一。”

黎昀抿唇一笑，声音尽是漫不经心，“我就想啊，会不会是有人在玩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最后只要等姜禾月因为没有心脏源做换心手术而死在医院，到时候唯一的知情人也就没了，真可谓万无一失、天衣无缝呢？”

苏凌宵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听他说着，没有任何回应，甚至神色都没有变化。

只有那双眼瞳，里面的眸光越来越深，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