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林领着时云一上了一个画舫上游玩。现在时值三月底,百花盛开之色还未殆尽,县内南塘街以南塘为名,岸边是一片桃花,对岸是一条彩带区,驻扎着此地最繁华的烟花之所。
每年的春日,那南塘中的彩带区便是最热闹的时候。耳边丝竹之音,身侧如花美眷,眼前是姹紫千红。此情此景,让不少风流才子出口成章,流连忘返。
“今日的诗会是王公子发起的的,听闻素锦姑娘回来了,王公子便包了这一整条画廊。素锦姑娘最喜欢诗文,王公子就找了不少的擅长写诗文的学生为她作诗。你乃本次的案首,王公子必然会喊你,届时你要好好应对,若是得了他的青眼,那日后可是······”张作林笑意满面的对着时云一说着。
“日后怎样?”时云一嘴角微扬。
张作林嘿嘿笑着,留下一个悬疑十足的眼神,低声道“日后的好处,定是你想不到的,你必然会享用不尽。”
时云一听到他的话,皱眉。扭头在附近巡视一番。此处已经有不少书生打扮的人匆匆赶来。
今日水上只有这一个画舫,舫体很大,以金红两色锦缎装饰,辅之金玲玉袂压皱,十分的奢侈华丽。
时云一看了一眼,心头鄙弃之。这哪像是一个读书人办的诗会画舫,简直就是风花雪日之地。
“张兄,今日这么早就来了,这位公子是?”一个仪表堂堂的读书人问候着张作林。
“李兄,好久不见。这位是咱本这次的案首时兄。”张作林起身给介绍着。
“时兄?久仰久仰。”对方热情的上前问候。
时云一起身微躬身,还礼。
许是因自己父亲是白马书院夫子的身份,张作林在这群人之中很是吃得开,不停的给时云一介绍着其他书生给他认识。
时云一一副淡笑应对所有人,甚至还夹杂着局促。自打上船之后,一直束手束脚的,一直坐在靠近水边位置。有人热情上前攀谈,有人面露不屑,有人眸色睥睨。
但是无论如何,在船上不过半个时辰。这些人都在心中认定了,这个时云一就是个只知道读书,不通人情世故和变通的傻蛋。
张作林似乎对时云一表现不是很满意,见他一直坐在一处角落后。没有上前跟他攀谈,而是左右逢源地与人谈论起来。
至于那个做东的王公子,却一直没有出现过。直到日挂高悬,船行到彩带旁,画舫内的吵闹声才逐渐地停了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船头。
此时的船头已经停靠在那南塘中岛红彩带旁,不多时,脚踩船板的闷声传来,一行人走了进来。方才还嘻嘻呵呵的众人,都一个个地起身。
时云一眼神轻闪,也跟着起身。撩了撩袖口站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