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许氏开始盘算给时云一收拾去府城带的东西了。
今年院试在八月中,时云一会提前去,约莫在七月底就要过去。如今天热,不管是干粮还是点心,都不好放置,所以再吃食在上面还需要到府城之后置办。就算是临考那天早上买的干粮,在考场放三天都得馊了。
许氏和姜稚月稍稍商量了之后,也只能带些撒子过去了。只是撒子油腻,也不好顿顿都吃。
为此许氏还专门去跟人打听了历年科考的人都是带了什么吃食,可有什么消暑的法子。最后自然没有什么结果,科举之重要性,对于这些学子来说,十年寒窗都过去了,吃两天馊馒头也不算啥了。
晚上,姜稚月躺下的时候问时云一一句“今年八月天热容易中暑,不如你在府城的时候舒坦。你要注意些,莫要跟上次似的舍不得花银子。”
时云一身上搭了个单被,只斜斜地盖着一个角,可是依旧是觉得有些燥热,“你若实在挂心,不如跟我一道过去。这几个月你一直忙着还不曾着歇息过。府城的新鲜玩意儿多,也能帮我打理一番,省得我届时又不舍得花钱。”他顺手捞过来一个大蒲菜,朝着里面扇了几下。
姜稚月感受到蒲扇的凉意,心头燥热顿时去了些,也将他的话也听了进去。她略略思揣,忽然觉得这个法子也可行。其实不管是东街的东二街还是外人眼中繁华的西平街,在她的眼里都还是有些古朴的,也不知道这世界的府城是如何。
而且,若是时云一这次能够过了府试,后面也要去府城念书的,她此前也曾想过,届时家里定都要跟着去。她现在过去踩个点儿,日后过去再开个小食肆什么的,倒也方便。当然,时云一考不考得上这个问题,姜稚月是没考虑过的。
时云一见她不语,以为她不同意,立刻说服道“其实让你跟过去,也有其他的缘故。”
姜稚月听见他的话,好奇地看过去。
“有个关系不错的同窗刚刚新婚,此次赴考打算带着妻子一起。原先我与他还有程怀进商量妥了,要一起租个小院子的,如今徒然加了女眷,未免有些不方便,你跟我一道去便不成问题了。”时云一解释道。
“原来如此。”姜稚月恍然,她不疑他。这几日许氏打探到的消息也跟她说过。
虽考试只有几天,但前后也要花不少时间,有的人还会留在府城看榜。这么一来回半个月都有了,客栈价格贵,还太嘈杂。于是就有人会在考场附近租个院子,价钱虽贵了些,但几个人平摊,倒是比客栈划算,而且独门独院的,也利于温书。
“那明日我和娘说一声,还要和李夫人说一声。若能将十里香坊安排妥当,便可以过去了。”姜稚月料想问题应该不大,现在十里香坊已经可以慢慢的放开手了,不需要她每天都过去。
黑暗中,时云一唇角微扬,闪烁着几分愉悦。
翌日,姜稚月和许氏一说,许氏大喜。她摆着手,跟姜稚月大包大揽地承诺着“你放心跟云儿去吧,家里有我呢,指定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们在府城考完了也不用着急回来,多玩儿几日,等放榜了之后再回来也不迟。”
“娘,我就是过去陪考的。”姜稚月解释着,她不是去玩的。
许氏看着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但不是天天考试不是。记得让云儿陪你多逛逛,听说府城的胭脂、头面、布匹啥的都比咱们这儿好,你都置办些,年轻人总是这么素净怎么好。”
姜稚月不乐意身上带一些挂挂拉拉的东西,影响做饭,但也不是不爱漂亮的姑娘。只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