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提醒道:“世子,不妥。咱们无缘无故上门,用意太过明显。”
沈知苍白的脸上浮起笑来,“探望好友老师,怎能算无缘无故?”
常乐不言,只能跟上。
雨势不止,飘进长廊,二楼房间的遮帘被雨湿透。
沈知咳嗽了两声,面色由青白转为绯红。
这一趟南疆之行,伤了沈知根本。
周庭芳意外横死,也险些带走了沈知一条命。
如今沈知也就这么耗着拖着,磨刀霍霍,只等杀害周大人的凶手现身。
而周小六离开后,李观棋却也没有闲着。
他先是帮周庭芳擦干了汗,又给她灌了一杯水,想起周小六的嘱咐,李观棋的手触碰到周庭芳的交领,目光停留在他那微微隆起的喉结,以及胸前雪白如玉的肌肤上——
李观棋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的时候,周庭芳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那人的眸子像是月色下的一汪清泉。
李观棋勾唇一笑,丝毫没有半点被抓包的慌张,反而笑吟吟道:“正想为老师更衣,老师便醒了。”
周庭芳虚弱一笑,“多谢…你和小六忙前忙后,我都知道。”
李观棋抽回手,“老师您是跟学生见外。”
“扶我坐起来。”周庭芳睡到后背疼,她抱着双膝,在李观棋的借力下缓慢坐起。
李观棋又在他后腰塞了一块软枕,面色担忧,“老师,你可好些了?小六兄弟去抓药了。你再忍忍——”
“无妨。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就犯病。”
“什么病?”李观棋忍不住去看她的双腿。
周庭芳笑得勉强,“心病。”
“心病?”
“你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吗?只不过我比较厉害,被蛇咬了以后,看见井绳都会觉得害怕,甚至觉得自己又被蛇咬了一口。”
李观棋若有所思,随后莞尔一笑:“老师并非这样怯弱之人。”
“是人,便都会有缺点。”
“没错。可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