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你?
呵,您一喘气,我那药童都得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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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夫笑得十分勉强,掀开厚重的暖帘探头,只看见沈知手底下的人就那么光挺挺的站在寒风之中。
没有马车、没有马匹——
沈知的手下,从未看起来如此寒酸。
孟大夫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又不敢多嘴,只问:“世子爷…您的马车呢……”
“被一个狗东西给偷了。”
“狗东西?”孟大夫不明所以,又四下打望,“怎么不见周小兄弟和锦屏姑娘?”
孟大夫察觉,自己问完这句话后,这本就拥挤的马车内部空气一下凝结了下来。
沈知斜斜的睨过来。
语气说不上喜怒。
淡淡的。
“因为周方就是偷我马车的狗东西。”
……
“哈,哈,哈。”孟大夫抓着头笑,身体不自觉的往角落里挪,可怜五十老汉,如今像个小孩似的蜷缩一团,“沈世子真会说笑。”
周小兄弟啊。
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谁愿意跟沈世子一个马车啊。
孟大夫搓着手,笑得十分尴尬,“哎哟,这坐了好几日马车,腿都坐得不利索了。我下去走走。”
说完,孟大夫试图下车。
却被沈知一把按住。
“孟大夫,你好生坐下,当我不存在。”
孟大夫摸着胡须笑,“世子爷含章之姿,荣光万千,坐在哪里都引人注目,我怎么可能当世子爷不存在?这马车内空气污浊,老汉我受不住,下去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
沈知的手,阴恻恻的按在他肩膀。
孟大夫只觉得瞬间,肩膀上的力被人卸掉一半。
“孟大夫呀。本世子可不想让旁人觉得我占你的马车,欺负你一个老汉。你且安生坐下。本世子…很是平易近人。”
孟大夫笑得比哭还难看,“多谢世子恩典。”
两个人挤在马车里。
孟大夫坐得板正,呼吸都很小心轻声,蜷缩在角落里,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引得沈知侧目。
气氛瞬间更是冻结到冰点。
沈知无意间瞥见孟大夫药箱里的工具,忽而眉头一皱,“周方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到医术,显然孟大夫一下来了精神。
“说来奇怪。老汉我行医多年,还从没有碰见这样古怪的症状。”
孟大夫捋着下颚的短须,一边想一边慢慢回答。
“这位患者主诉双膝疼痛,尤其是阴雨连绵或是天气变换的时候,更是疼痛难忍。”
沈知淡淡接口,“就像我胸口的箭伤一样。”
“没错。可您的疼痛是因为曾经中过箭。而周娘子双膝康健,既没有外伤,又没有内患,行动更是自如,并无任何不妥。可上次我替她医治之时观察过,她疼得满头是汗,几乎昏死过去,这症状又不似有假。”
一说起看病的事情,孟大夫立刻精神百倍,甚至不管沈知那忽而难看的脸色,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
“难不成是心病?”
“我记得孙大夫的手册里曾记录过这么一个案例,说有个男子,因看见自家妻子生产的血腥过程,总觉得下体有撕裂般的疼痛,甚至一度疼到满地打滚。”
“世子,你说这周娘子…会不会也是这种类似的心病?”
“世子?”
“世子?”
孟大夫这才看见,那人怔在那里,双眸幽幽,黑如深渊。
他那好看的剑眉,仿佛都沾染上了外间的寒霜。
这是走神了?
孟大夫提高音量,“世子?”
沈知慢慢的回过神来。
他声音沙哑,一字一句,“你刚才说谁?”
“周娘子啊!”孟大夫一拍大腿,仿佛完全没看见沈知发青的脸,“反正我们坐在马车里也是无聊。世子爷见多识广,不如也帮我参谋一二。你说…周娘子的病…会不会也是心病?”
“周娘子?”
沈知紧拧的眉头,忽而松开。
忽的。
眼前的迷雾,仿佛瞬间散开。
一刹那,从前想不明白的疑点,此刻全部串了起来,逐渐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周方。
是个女人。
一切便都说得通。
是啊。
周庭芳身边怎么可能收留一个如此厉害的男子,定然是女人,才能让周庭芳如此信任,甚至不惜身家性命全部相托。
不通。
依然不通。
即使周方是个女人,也解释不了为何锦屏的态度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