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让翠喜给肖县令拿了过去,既然是捏在了手中,他依然还流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
此时的羊献容的声音已经冷冽起来,轻哼了一声,“肖县令,这不就是刚才在浣纱所碎掉的陶罐么?这里面还残存着巴豆粉末呢。”
“啊?”
“啊什么啊?跟我这里还假装么?”羊献容抖了抖自己的钱袋子,又放进了怀中,“你那两个阿婆还说这一架子的香料都是县令大老爷亲自调配的,很是仔细呢。就连去染丝的时候,都是县令和娘亲一起去,根本不可假手他人。”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肖若白还在问着。
刘曜和司马颖已经各自捏起了手指,仔细听着羊献容的每一个字。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羊献容目光灼灼。
“下官已经令人铲除了山上的巴豆,不会有了。并且,染丝一事很是重要,下官也是担心有问题,才让经验丰富的母亲从旁帮忙,这毕竟是贡品,更是要万分小心谨慎才对。”
“是哦,万分小心谨慎。”羊献容轻轻敲了敲桌子,“在青阳坡的桑树之间种上巴豆,不过是你的障眼法罢了。想着万一被发现,也不过是个失职之罪。但若是主动投毒,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宫若是说:满门抄斩,你可肯认?”
随着羊献容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司马颖和刘曜全都站了起来,屏风后面的四个侍卫也转了出来,翠喜都站到了黄氏的身后。一个个架势拉开,也很是渗人。
看到众人这般模样,肖若白也站起了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朗声说道:“皇后娘娘果然如传说中的聪慧,大晋之福,大晋之幸!”
黄氏也跪了下来,看着儿子,嘴唇蠕动着。
“少废话,说重点。”羊献容可一点都不想再跟他们虚伪周旋下去了。